杨氏眼泪就更多了,点着头忙说自己知道了。
郑清玄就见不得她这低声下气的模样,将酒杯扔了出去,砸中杨氏的额头。杨氏的额头迅速红了一大片, 甚至有一点血渗出来。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 你都要这么低三下四讨好, 你就不觉得自己贱得慌吗?”
以往他只要这么说,杨氏便会主动跪下来,匍匐在他的脚边说些的吹捧的话。看着一个绝色美女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他心中那点扭曲而又变态的兽谷欠就会得到满足。
可是杨氏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半分。
她掏出帕子来在伤口处压了压,止住血之后,眼神格外冰冷,笑意盈盈,“是呀,不然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着郑清玄慢慢变了脸色之后,她心中畅快不已,自顾自地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也就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才过来看看你。毕竟再过上几天,你就要变成亡夫了。”说着说着,她眼底带泪,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充满怨毒,“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昏暗的牢房中,她撕碎了以往温顺美丽,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来。
知道这时候,郑清玄才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模样。他脸色铁青,“我倒是小瞧你,你以为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之后,你还能有什么活路。”
“是吗,那就等着看看好了。”她低头,用力将裙摆的褶皱抚平,像是要将那些暗不见天日的东西都抹去,“对了,爹要处死宝珊,但是我想着宝珊跟着你时间最长,总是要成全她这份体面。所以我救了她,还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能重新开始生活。”
“那个贱人。”郑清玄咒骂一声,忽然想到什么,眼睛都快要瞪出来,“是你!是你指示的宝珊。”
“怎么会呢,宝珊她一直很着你啊。”杨氏看向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记得水箐吗,那可是她的唯一的亲姐姐。你杀了水箐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亲手把刀子递给你,你叫她如何不恨你?”
郑清玄做过的事情太多,已经不记得还有这么一桩,脸上疑惑消失之后,就是愤怒,“那是她们该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杨氏捂着嘴笑,笑声清脆,“所以你也该死。”
“我和你们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你不会还指望着别人来救你吧。你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命,逼得那么多人为娼。那些人当中可不是像我这样命被人攥在手里,都是夫人小姐。还有让我想想有谁。”杨氏掰着手指数过去,“三皇子,安王府,楚国公府……这么多人都等着你闭嘴,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
郑清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