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殿里,接话道:“千真万确,我小老乡说昨日贵妃就知道她犯的事兜不住了,连夜去求了皇帝和皇后,回来的时候脑门都磕出血了。”
碧桃忿忿道:“她还有脸去求皇后,这么多年皇后没少吃她的亏呀,不过说起来也怪,陛下那般宠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要受这么重的惩罚。”
小禄子见柳舟洲脸上没有不耐听的神色,遂向她们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听说贵妃娘娘的母家郑家当年私通西戎,又嫁祸陆云霆,害的世代忠良落了个满门抄斩,这次耶鲁王子来,郑家又故伎重演,私下勾结耶鲁王子,想陷害太子殿下,你们知道么——”
他用手背遮着嘴,煞有介事的睁大双眼,低声急呼道,“鲁玛公主真正的死因是贵妃娘娘命御膳房每日给她吃有毒的菓子!”
碧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宫里,主子弄死个人不算奇事,可连外邦公主都敢下手,这贵妃真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狠毒的多。
柳舟洲倒是一点都不惊讶,那日西戎国主送来的皇宫密信里,有一封赫然是中原文字,信中详细叙述了当年胡汉大战前大兴的作战计划和防御部署,这显然就是当年的细作写给西戎国主的报密信。
而信的笔迹很好确认,谢淮一眼就看了出来,就是他曾经的老师,郑太傅的笔迹。
她只恨这真相来的太晚,陆家满门已被抄斩,她的母亲在不得见人中过完了这一生,而郑家却得享十八年的平安富贵。
见柳舟洲面上悲戚,几近把手里的帕子绞碎,小禄子和碧桃不敢再开口,默默去忙满殿的珍宝。
锦夏走到她背后,轻柔的帮她按肩膀,“公主不必伤怀,郑家除了贵妃这一脉,剩余人等皆被斩首、流放,也算是罪有应得。”
柳舟洲叹了一口气,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可真的等到了,却也开心不起来,无论郑家得到怎样的报应,她的亲人还是回不来。
不过,还祖父一个清白,母亲有了正大光明的牌位,于她已是最大的安慰,只是母亲还是以闺阁女子的名义入的陆家祠堂,她和陆家的关系,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御书房。
谢淮坐在下首,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沉默。
皇帝轻晒,“朕竟被枕边人欺骗了一辈子,自己的小家朕都分不清孰是孰非,还妄想当一代明君,呵呵呵”皇帝自嘲起来。
谢淮轻声劝慰道:“郑答应若诚心想骗一个人,没人能逃得脱,父皇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