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到书架后面,只看到一片粉红的身影躲进了更后面的书架。
文萃阁里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架,密密麻麻的书阻隔了光线,再加上书阁年份已久,越往里走越晦暗。
而那片粉红色的身影仿佛引着谢淮往里面走,他胆子大,无所畏惧,一直追到书架的最里层。
柳舟洲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墙壁,定定看着跟过来的谢淮,在一片灰蒙里,她的眼睛如波光粼粼的碧潭,深邃又明亮。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谢淮进门时,扫一眼院子里装模作样的下人就知道,柳府耳目众多。
柳舟洲点点头,看着向她越走越近的谢淮,心绪难宁,只不过隔了一日,她却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一样。
谢淮收敛了一身的愤慨,双手捧着扶正她的小脸,低头俯视着她,“现在可以说了。”他虽极力克制,语音里却掩不住兴师问罪的意味。
柳舟洲小脸包裹在他温暖的手掌里,仰着小脑袋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谢淮越听眸色越暗,捧着她双颊的手越箍越紧,“不行!”他断然拒绝。
在下颚骨被他揉碎之前,柳舟洲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紧紧扒着他道:“不然怎么办,你还真想打仗啊?”
谢淮眼光冷厉,自带上位者的霸气,“有何不可。”
柳舟洲耐心分析道:“此时发动战争,大兴师出无名,万一激怒了西戎国主,他联合周边其他蛮夷,讨伐大兴,我们的处境会很艰难,而你,更无容身之地。”
“舟舟,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柳舟洲道:“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现在不是和西戎开战的最好时机,我只是不愿意看到更多的人枉死。”
谢淮轻嗤,“看不出你还心怀天下。”突然他眸光一冷,凛声道:“舟舟,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你这个荒唐的想法,我现在就去找父皇,让他收回成令。”
“殿下。”柳舟洲急着叫到:“我当然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给你说实话吧,是我自己想去西戎,耶律王子说祖母写给西戎国主的信都藏在西戎皇宫,我嫁过去才有机会拿到这些信,为祖父一家平反,让母亲的义冢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