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他,只见他目光落在酒坛上,似笑非笑道:“这酒确定是十几年前埋下的么?”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他何出此言,顿了几息,却听麻拉姑姑笃定道:“回殿下,千真万确。”
谢淮抬睫看她,缓缓道:“是你埋的?”
麻拉姑姑怔愣住,谢淮凌厉的目光盯的她心里发虚,却不得不硬撑着道:“是老奴和夫人一起埋的。”
谢淮凛然一笑,冲身后道:“小福子,你来看看这酒坛。”
小福子忙走上前,他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手指着麻拉姑姑道:“你在说谎!”
麻拉姑姑猛然一抖,面色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老奴冤枉啊。”
柳舟洲赶紧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她的后背,高声问谢淮,“请问殿下,姑姑哪里说谎了?”
小福子弓腰对她说,“柳司籍稍安勿躁,奴才这就揭露她的谎言。”
说完他直起身子,拍着酒坛大声道:“志顺二年,也就是八年前,我大兴官窑才成功烧制出这种火红釉,起先只有宫里人能用,慢慢才普及到世家贵族,若说做成酒坛子,还能在民间买到,不过是近五年的事。”
柳舟洲愣住,她愕然看着麻拉姑姑,眼里全是不解,“姑姑,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不是母亲酿的桃花酒?”
麻拉姑姑戚戚然摇头,她那不值钱的眼泪又汩汩的往下流,“姑娘,你听我说,夫人是酿了桃花酒的,只是老奴没找到,我怕你伤心,这才用新酒充当陈酒。”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淮不知何时已拉起满脸困惑的柳舟洲,向后退了几步,他甫一退出,立刻从树林里窜出一队御林军,里里外外把他们围了三圈,张弓对着里面的人。
麻拉姑姑惊愕,“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小福子冷声道:“孜拉大人,您就别再编了,当年柳玉衡为了毁尸灭迹,把小院铲平还不算,将所有花草树木全部连根拔起,翻了地重新种了这片林子,根本就没见任何东西,所谓桃花酒是你杜撰的吧。”
孜拉立刻收起泪水,冷静的仿佛和刚才不是一个人,“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