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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答应谢淮不与耶律王子一道去挖母亲的桃花酒,她心中虽遗憾,却也不愿惹的谢淮不快。

谢淮见她答应,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子还亮,他立刻派人去四夷殿回绝了耶律王子。

未成想,待谢淮走后,麻拉姑姑又亲自上门,说既然不去旧居,不若去夫人的义冢看看,她多年未见,很想念夫人。

柳舟洲没想到,在这个世上,除她以外,还有别人挂念着母亲,再者她也很久没见母亲,遂答应了麻拉姑姑。

义冢路远,需早些出发,走之前她寻摸着和谢淮说一声,免得他误会自己没信守承诺,谢淮一向早起,这会应该在习武了吧。

往殿内刚走了两步,小福子迎了出来,他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温声道:“柳司籍金安,您今个怎么这么早来东宫?”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小福子对她笑的越发热情了,她也对他行礼,问:“殿下起了么?”

“殿下已醒,寝殿刚进了人伺候,柳司籍请跟我来。”他恭谨的弯下身子,伸出手引路。

柳舟洲被领到寝殿内堂坐着等候,小福子推开槅扇的门,进了寝室。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是谢淮睡前读书的地方,和寝室就隔着一道雕花格门,内里的影影绰绰看的一清二楚,应是谢淮在更衣,想到这她的脸突然烫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掩藏神色,只见那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槅扇上,门“哐啷”一声被打开,身着雪白中衣的谢淮出现在门口。

虽说刚醒来,他脸上没显出一丝颓色,眼睛也亮的很,头发还未束起,墨发如黑色的锦缎散在背后,垂到腰际,一身的白衣直缀,趁得他如嫡仙下凡般俊美。

看她惶惶然的样子,谢淮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跨了两步走到她的身前,落睫看着她问:“怎么起这么早?”

她顺着他这句话想,自己这么早到一个男子的寝宫,真是太没羞了,她心里一晒,面颊飞上两片薄红。

不对,不对,她有正经事呢,无声的清了清嗓子,她细声回到:“微臣有事禀告殿下。”

谢淮眼看着她小脸变得越来越红,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动不动盯着快撞进他怀中的人儿,声音低哑,“什么事,你尽管说。”

男人甘醇的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向后退了一步,堪堪抬起故作镇定的小脑袋,道:“麻拉姑姑邀我与她一同去义冢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