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形势严峻,婚姻大事又是不好公开的私房话,遂对康公公点了点头,大殿里立刻进来一群禁卫军,有条不絮的引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离开。
待殿内只剩当事者几人,皇后耐心劝谢淮道:“你是太子,又正值弱冠之年,有意中人无可厚非,可你和他人不同,你的婚姻大事需考量江山社稷,你且先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太子妃,那意中人后面再抬进宫,给你做个贵妾也亏不了她。”
谢淮看着母亲,神色冷淡,“母后是要另一个女子也走你走过的路么?”
闻言皇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被儿子揭穿了半辈子的自欺欺人,她恍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啊,她在火坑煎熬了二十年,难道忍心别人家的女儿再跳进来。
在后宫被贵妃压一头的屈辱一时间全部冲进她的回忆,她只觉脑中混乱,头疼的紧,仿佛站都站不稳,花嬷嬷见状赶紧扶着她坐到御榻上。
皇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怒不可遏大吼:“逆子!”
谢淮转向他,抱拳深深的冲他弓下身子,语气坚定:“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转身不愿看他。
耶律王子凛然道:“你们不用这样羞辱人,我西戎国的公主还没有求着嫁人的道理,太子既然心有所属,两国联姻的事,请陛下不要再提。”
说完一拂袖,拉着泪水涟涟的鲁玛公主走出了大殿。
皇帝狠狠瞪一眼皇后,咬牙道:“你的好儿子!”说完一震袖,大阔步离开了,皇后失魂落魄,对皇帝的话仿若未闻。
谢淮抬眼看皇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欠声道:“母后恕罪,儿臣不是故意的。”
皇后自嘲一声,凄苦的笑了,“你说的没错,二十年了我还没有看清,还妄想拿儿子的婚事讨好他。”
谢淮敛目,声音沉沉,“母后现在能看清楚,也不算晚。”
皇后似不愿多说,她斜倚在御榻上,无力的摆了摆手,谢淮眸光微动,躬身行礼后,转身往外走,柳舟洲亦步亦趋的跟上。
两人刚走出殿门,却见邵阳猛的窜出来,她满面焦急,一把拉住谢淮的衣袖,急切的问:“太子哥哥,方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先是西戎王子、公主气冲冲的走出来,接着又是父皇满脸怒气的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