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转脸看她,面色不虞,“男女有别,身为女子随便拽外男的衣袖,成何体统。”
末了又狠睇她一眼,警告道:“你可不能那样。”说完又扫了柳舟洲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也不能那样。
柳舟洲敛回目光,面上端的八风不动,心里却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谁昨日枉顾“男女有别”,在她的院子赖着不走。
又听邵阳公主打抱不平道:“鲁玛是边塞女子,性情豪放是可以理解的,你也不能就那样走掉啊,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你不能多留一会,哄哄人家。”
忆起昨晚种种,谢淮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眸光幽幽落在柳舟洲身上,缓缓道:“当然是很要紧的事。”
柳舟洲本装作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闻言顿觉如芒在背,她只能佯装没听见,捧起茶盏小口啜饮,谢淮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轻勾。
纵然邵阳情窦未开,也看出谢淮不对劲,她狐疑的看看铁树开花的太子,又看看镇静自若的柳舟洲,拧眉嚷嚷,“我和你说正事,你不怀好意盯着柳司籍作甚?”
闻言,柳舟洲一口茶呛在嗓子,赶紧转脸轻咳两声,再转过来,正对上谢淮担忧的目光,她心神一恍,颔首道:“殿下恕罪,微臣不是有意冲撞。”
谢淮眯起眸子,“两盏就倒,果真不行。”
邵阳公主见他又在打哑谜,忿忿道:“太子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柳舟洲脸上却不知何时染上两片浅红,她就不该坐在这里,要是让邵阳知道谢淮离开御花园,不过是去了她的小院喝酒,准会惊得下巴都跌落。
见她不自在,太子收回目光,转身坐正,淡淡道:“小姑娘,不必知道太多。”
邵阳被气了个七窍生烟,不依不饶的揪着他问东问西,谢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她,却再没惹身后的人。
柳舟洲在后面默默听两人对话,只要谢淮不招惹他,她觉得这兄妹俩斗嘴,还挺有趣的。
不过,今日殿上更有趣的是后宫大小嫔妃陆陆续续惊慌失措,气喘吁吁跑进大殿的情景,皇后今日设宴,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和贵妃对垒,平素和贵妃相好的嫔妃迟迟不来,想要下皇后的面子。
谁知,从来不会给皇后壮面的皇帝竟然早早就来了,让帝后等嫔妃,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她们可不就慌了,拼了命的往福康宫赶,甚至在殿外还为谁先进门,明争暗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