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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足无措的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自那日在他东宫寝殿宿了一夜,她就总是心虚,生怕他认为自己也是心怀不轨的女子,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好在自那日起两人没见几面,这种尴尬的场面也不多。

见二人僵在那里,小福子有眼力见,赶紧搬了圈椅并排放在柳舟洲座椅的旁边,两人这才同时坐下。殿下对这位女史不一样,他一早就看出来了,他跟着太子时间久,倒是乐见这颗铁树开花的。

谢淮半侧着头看她,“你默我写?”

她总觉的他目光不一样了,就很赤裸裸,里面仿佛隐藏着很多话要说,他是把她看成攀龙附凤的女子了吧,也就是现在修书还用得着她,否则她的下场不会比公主上任的女史强多少。

“好。”她垂着头,连目光都不敢斜视。

许久未在一起合作,两人配合还是默契,默了几篇柳舟洲整个人就松弛下来,暂时忘却了他给她带来的威胁。

突然谢淮手下顿住,脸色阴郁的看着前方,眼神如刀,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祝桥又是拿果子,又是端盖碗的小心伺候公主,不时还说两句什么,公主笑的见牙不见眼,双颊晕着两坨绯红。

谢淮握笔的手指骨泛着青白,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蹙着眉头,轻咳了一声,正说笑的两人抬头,看见谢淮的面色,赶紧慌乱的低头,放下吃食一本正经的忙起来。

谢淮重重的吐一口气,牙缝里挤出一句:“无事献殷勤。”,仿佛想把那小子磨了。

柳舟洲心里叫苦,这人惯会恶意揣度别人的好意,那祝桥定是想逗公主开心,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怎的落到他眼里就是一肚子坏水呢。

想想自己那夜上杆子去他的寝殿,还不知他心里怎么编排自己呢。

她当时就是单纯的想帮他退烧,现在想来简直是多此一举,堂堂太子病了,也轮不着她照顾呀,那小福子再笨,还可以叫太医,再者他本人懂医理,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必是觉得无碍才未叫人近前伺候,她倒好,不由分说的冲上去,同样可以担一句“无事献殷勤”。

谢淮收回目光,看她愣在一旁,屏退了眼里的冷意,道:“继续。”

柳舟洲轻道一声:“好。”

可是她脑子里乱乱的,半天都默不出来一句话,谢淮把笔放入笔架,起身道:“你累了,休息会再继续。”

说着他走到祝桥面前,沉声道:“跟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