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就溜。

小萝莉躲在冰糖葫芦柜台侧面,双手握着冰糖葫芦,悄悄探出小脑袋看向童家夫妇,似乎生怕自己扎人的举动被家里大人发现。

接下来就是童茜的呼喊。

站在上帝视角,胡天泽看清了童家夫妇以及绝大多数路人的冷漠,当然还是有热心路人主动询问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也注意到了,紧张的神色重新恢复自然,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眼底的有恃无恐。可小腿处的伤疼得她额头直冒汗,照这个疼法,别说抱着个份量不轻的孩子,就连自己走路都成问题。

中年妇女丢下他,一瘸一拐地逃进旁边巷子。

童茜从大童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他面前,神色间是他看不懂的兴奋和激动。

……

梦做到这里,胡天泽醒了。

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很亮了。看下时间,已经是周一的早读时间。套好校服简单洗漱下,赶到学校时高中部各班级正在操场上集合,准备举行每周一的升旗仪式。

胡天泽站在队伍最后面,听着旁边男孩们兴奋地讨论初中部新来的女孩和童颜谁得腿更漂亮,狭长的眼眸中神色越发幽深。

直觉告诉他,昨晚的梦就是当年的全部真相。

结合他周末拜访老刑警得到的新线索,逻辑上也完全说得通。

不止新线索,现在重新回忆下,当年童茜呼喊后,中年妇女立刻就松开了捂住他的嘴、把他扔地上自己跑了。

当时以为她是被识破后紧张,可专业的人贩子心理素质哪有那么差。

如果不是童颜扎那一下,面对当时被童茜呼喊声吸引的路人,中年妇女完全可以狡辩,说些什么“他是我儿子”、“别听他瞎说,小孩子吵着要买玩具,在跟我置气”,那些路人很有可能不会再多管“别人家事”,任由中年妇女抱着他走进暗巷、消失无踪。

这么多年来认定是救命之恩的童茜那一嗓子,其实只是锦上添花。童颜那重重地一扎,才是让让中年妇女失去狡辩的耐心以及逃跑行动力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