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四合院,走进胡同里,月光披在他们俩的身上。池世秋叹息地说:“戏校给李伯伯分了房子,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搬走。”
“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啊。” 盛慕槐回答。
当红艺人的钱也是靠一场一场的表演赚来的。当年李师伯攒银钱置下这处宅子,想得必然也是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吧。即使现在他拥有的只有一间小小的南屋,又凭什么要搬走呢?
或许师伯也怕,有朝一日师弟回来,却找不见他吧。
池世秋把盛慕槐送到校门口,临别时对她说:“慕槐,你今天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好像在发着光,真得很美。”
可盛慕槐满腹心事,竟然没听出他话里的话,更忽略了他眼睛中的星光。
“谢谢你世秋哥,我先进去了。” 盛慕槐说。
池世秋有些失落的抿抿唇,然后笑着说晚安,等目送她离开才转身。
盛慕槐没有回宿舍,她心里烦闷,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走着,脑子里都是爷爷这些年来的黯然,以及李韵笙今晚的失常。
爷爷老了,他的师兄也老了,难道他们真得此生都不复相见了吗?
盛慕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最后干脆不想了,在操场的角落里坐下来,把已经不知看过多少遍的辛老板的《贵妃醉酒》又调出来。
辛老板的声音总能让她一秒入戏,看着他卧鱼闻花,以及喝醉后衔杯的种种娇媚神态,她一个女性都浑身酥麻,为之倾倒,恨不得能把他立刻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