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太平园拍最后一场了,紧不紧张?” 盛慕槐问。
万星明摇头:“荣泠春在台上不会怕,只想把戏演好。”
“对,你说得对。” 盛慕槐点头:“荣泠春绝不会怕。”
拍摄那天,盛慕槐和爷爷,大师兄很早就一起来到了太平园。
爷爷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疤,就想先化上妆,怎么也能遮掩一些。
他坐在镜子边看自己。这几年过得挺滋润,曾经干瘪的两颊又丰盈起来,但脸上的皱纹还在,怎么着也老了啊。
盖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与胭脂,也没法填平这些纹路,更没办法让那道狰狞凸起的疤收回去,好在舞台远,不仔细看没有人能看出来。
盛慕槐帮爷爷打下手,替爷爷勒头。头勒上以后,皮肤就紧致了不少,眼睛也有了神韵。很快,一个身材纤瘦,一身白衣的花旦又出现了。
爷爷没再看镜子,而是站起来练起了要拍摄的片段,木跷挪移间,当年的风采不减。
“爷爷,您别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盛慕槐提醒。
辛韵春停下来:“什么东西?”
盛慕槐从包里拿出一只木盒子,将里面的红宝石戒指取出来:“我的辛老板,是这个呀。”
“它啊。” 辛韵春笑了,伸出干枯却仍旧修长的手,将红宝石戒指套在了食指上。
他看着那只戒指说:“与其说是我,荣泠春最后的遭遇更像师父。我师父杏花雨死前说:‘我不过是个唱戏的罢了,我有什么罪呢?’ 我比怹幸运,怹没等到再登台的那一天。”
“爷爷……” 盛慕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