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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服,行头,都还是那样的光华璀璨。

一双苍老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抚摸过每一件头面。盛春拿出那只颤巍巍的烂银色蝴蝶比在头上,年轻时那双人人称赞的大眼睛还是那样的深邃,可是岁月的沧桑已经彻底改变了脸上的纹路。

老头戴花,可真不正经。

他将蝴蝶放下,望向了轻柔薄软的雪白戏服。他多想,多想,在死之前再彩唱一次啊。

这愿望被他压制了十来年,今天却如猛虎出笼,再也抑制不住。

他将坠了珍珠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系在身上。

轻纱如四十年前的月光,笼罩着四十年后的名旦,真正物是人非。

盛春披着披风走到了镜子前,满含期待地一望,却被里面那个干瘦、枯槁、脸上一道疤的老头吓了一跳。

披着这件披风的人像一个鬼。

慌乱地离开镜子的范围,他把披风脱下来叠好,合上盖子,把往事重新又封装起来。

躺在床上盛春想,幸好没有再见师兄。这个样子,最好谁都不要再见到。

首都,庆功宴。

说是庆功宴,其实只是李韵笙,范玉薇,盛慕槐,和池世秋四个人去吃夜宵而已。

李韵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很伤感,一边吃一边喝,一个人竟然喝了半瓶白酒。

连范玉薇都看不下去制止他:“老李,你这是怎么了,还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啊?快别喝了!”

李韵笙已经喝醉了,和平常沉稳严肃的样子大不相同,醉眼朦胧地问:“怎么没叫韵春来?他刚刚不是在台上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