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去拉盛慕槐的手腕子,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风四姨都为盛慕槐捏一把汗,没想到邱博洮竟没有在意,只是说:“你跟上我。”
盛慕槐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便没有费力去抵抗。
他拄着拐杖走得很快,盛慕槐踩着跷跟在他后面,回廊上响起了木头与地面敲碰的急切声音。
邱博洮带盛慕槐来到了西洋装潢的挑高客厅内,大理石壁炉里染着温暖的火焰,电话放在一只西洋玻璃彩桌上。
他拿起话筒先拨了大陆和首都的前缀,然后看着盛慕槐,她说:“邱爷,可以让我自己跟师父讲吗?”
邱博洮看着她,慢慢地咧开嘴笑了:“不愧是他的徒弟,有意思。”
他将听筒递给盛慕槐,她拨通了范玉薇的电话。
“喂?” 范玉薇的声音在听筒那头传来。
“是我,师父,我在邱爷的家里。”
范玉薇大惊:“你怎么会在他家里,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邱博洮的恶名在过去和现在都十分响亮。
“我给邱老板演了一折《红梅阁》,他很迫切想知道我能否在香港演出。”
范玉薇一时没答话。邱博洮不耐烦等待,直接把话筒从盛慕槐手上抢了过去,按了免提。
“范老板,好久不见。” 他说。
范玉薇换了一种热络的语气,说:“邱爷,您老人家身体还好?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多亏您照顾了,她是小辈,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也请您海涵。”
“你不用旁敲侧击,我对这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没兴趣。” 邱博洮瞥了盛慕槐一眼,笑了。盛慕槐却觉得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大陆那边的人到底怎么说的?我是给你面子才等了那么久,你该知道,我要是想要她在香港唱,你们批不批准都避不过。”
范玉薇沉默一秒后说:“她本来就是以私人身份被艺美公司邀请的,只要是艺美这个正规公司出头组织,就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