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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玉薇倒是很放得开,拉着盛慕槐的手,把她一一介绍给自己的同门, 又让李韵笙来向他的师兄弟介绍盛慕槐。

范玉薇是个对自己人格外热情的人,看这个架势,她的同学都知道她心里有多喜欢盛慕槐了, 说不定已经动了收徒的心思。

著名的琴师吴昭和冼玉娥对看一眼,决定等下要助老同学范玉薇一臂之力。

在李韵笙的介绍下,盛慕槐知道除了吉茂庆和钱韵风,在场的还有一个和爷爷同年进科班的“韵”字辈师弟,以及一个“茂”字辈师兄,只不过他们很早就改了行,不再登台演唱了。

盛慕槐仔细看了他们几眼,亦是满脸染上了风霜。

李韵笙说:“小盛,你就坐我旁边吧。” 盛慕槐坐下,范玉薇见状,坐在了她的另一侧。

等大家都落座,服务员开始上菜,还在桌上放了两瓶直沽高粱酒。

“来来来,咱们这群人好不容易聚齐了,咱们举杯碰一个!” 有人提议。

范玉薇说:“慕槐和秋秋是未成年人,让他们两个以茶代酒。”

池世秋和盛慕槐隔了几个位置,他先把茶壶转到盛慕槐面前,等她倒完了茶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于是一大桌子戏曲界的名人站起来,热热闹闹地碰了一个杯。

大家又重新坐下,从改革开放以后各种日新月异的变化讲到戏曲的困境,再讲到过去学戏的日子,吉茂庆感慨:“现在的学生条件是真好了。我们以前在科班多苦,动不动就被师父扒下裤子打一顿,现在孩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打通堂了吧?”

他问盛慕槐:“你在学校有没有被老师打过?”

“没有。” 盛慕槐老实回答:“但小时候犯了错在镇上剧团里被打过一次。” 当然那次也是她自己冲上去找打,这个就不必跟各位大佬说了。

“诶你看,这不是说了,无打不成戏。小盛能练得那么好,都得多亏了这顿打!”吉茂庆一拍掌说。

“话也不能这么讲。对孩子要因材施教,原来科班打孩子可是太厉害了些。你看秋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从来没挨过打,还是把池老先生的戏学得像模像样。他但凡要做到的事总能百分之一百二完成,这样的孩子谁有打他的理由?” 范玉薇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