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下定决心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推开门,爷爷在往炉子里加煤炭,盛慕槐说:“爷爷,于班主答应去问神岳庙,看能不能只叠两张桌子出演。”
盛春火钳一放,看向盛慕槐:“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爷爷,《活捉三郎》这出戏多精彩啊,咱们又下了多少功夫啊。可是如果不在舞台上演出来,又有谁能看到呢?还不是像衣锦夜行一样。”
“我知道您教我的都是私房戏,旁的地方已经没有几个人会演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去首都了,还会有多少机会演它们。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您教的戏,让他们都记住,原来还有这样特别、与众不同的戏。”
在她穿越前,京剧的同质化现象就非常严重了。别说辛派,就是四大名旦的戏,能上演的也只是那老几出。随着老艺术家一个个去世,许多精彩的剧目也成为绝唱。
盛慕槐不愿让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她要把辛派戏演出来,演给所有人看。不管他们是看热闹的游客,还是特意买票欣赏的戏迷。
她相信辛派戏的魅力能让人们只要看过就不会忘记。
“那你也不能拿身体去拼。我的戏没人演,一个观众都没有也无所谓,你要是有个好歹,爷爷怎么原谅自己?” 盛春问。
“爷爷,不会的。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练,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再说凌胜楼都已经能翻三张桌子了,有他帮着我,不会有意外的。”
盛春叹了口气:“你打小就死倔死倔的,那时候要学戏,叫你穿三天跷,你也是不但不肯脱,还硬要练站。我是拿你没有办法。现在就是我不同意,你也会偷偷练私功,然后练好以后在我跟前表演,是吧?”
“爷爷——” 盛慕槐觉得有点心虚。
盛春摇摇头,觉得既辛酸又欣慰。他不知道槐槐这个样子到底是好还是坏。他说:“算了,我去跟薛山说说,要他和胜楼教你。但是你记住,练功的时候一定要有两个人同时在场,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偷练。”
“好!” 盛慕槐飞快地答应。
神岳庙那里给出了答复,只叠两张桌子也行,但是动作要足够吸引眼球。
盛慕槐开始了她的下高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