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刺史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 刘希武与他沟通倒是没什么问题。
刘希武拿着符牌,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并解释说任命自己为县尉的谕旨丢了。
许刺史连连摆手道:“早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朝廷的旨意就送过来了, 我知道你!”
刘希武松了口气。
许刺史又问:“不过你怎么来这么晚, 还是一个人来的, 可是路上碰到什么事了?”
刘希武便把自己与妻子中途在其他城池落脚, 不慎落水的事说了一下,只是隐去了吴珍娘刺杀他的那一段。
刘希武道:“朝廷应该也有寻我, 只是这一路上,确实没有与他们汇合。我身上又只剩一个符牌, 难以取信沿路官署,思来想去,我只好直接来到封州, 向大人禀明身份。”
其实他离开青县之后,绕回去打听了一下他的事。
然后他就听说了吴珍娘被处死的消息,也知道了吴珍娘的真实身份。
他这才明白,他从前是多么愚蠢,多么轻信,多么容易受人挑拨,以至于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也险些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他实在无颜面对秦王殿下。那从长安派来找他的人又早已回去,他就明白,秦王殿下大概是当他已经死了。
浑浑噩噩中,刘希武沿着官道一路南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岭南境内。
他被太后贬到此处,那——来上任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他就来了。
许刺史捋了捋胡须,沉吟道:“既然这样,你在长安可有熟识的人?不如你去信一封,由他将你的消息禀告给朝廷。你这来得实在是太晚了,又没有谕旨,老夫想信你,却也不得不再确认一下。”
刘希武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书信一封寄往长安。”
许刺史对他的识相非常满意,连忙唤来婢女,让她们呈上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