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禾让宋婴记下几个要点,交给兵部,让他们重新修改武举方案。
宋婴回到案边跪坐。
郑嘉禾默了一会儿,说:“宋卿,拟旨吧。”
宋婴一愣,颔首应是,在案上摊开一卷空白圣旨,笔尖沾满了墨汁,左手扶着右手衣袖,提笔,等郑嘉禾吩咐。
距离秦王被软禁到王府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郑嘉禾目光望向前方,神色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对秦王的处置。
秦王涉嫌谋反,幸及时收手,未酿成大错,因此从轻发落,收回摄政大权,去护国大将军名号,贬为庶人,仍幽禁王府,无旨不得出。
牵连到的将军、卫士,一并降职处理。
郑嘉禾问:“你觉得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历来谋逆大罪,砍头、流放都是轻的,更多的是株连一大片,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宋婴道:“娘娘这般处理,自有您的道理。”
郑嘉禾看着他,目色有些探究。
从当初曹应灿指责她弑君,到如今秦王谋逆,宋婴倒是一直忠心,跟在她身边出谋划策,听她的吩咐做任何事。就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听从她的吩咐。
倒是个忠心可靠之人。
宋婴斟酌着词句,刚写两句,颜慧进殿禀道:“娘娘,曹大人求见。”
郑嘉禾一愣:“曹大人?”
颜慧道:“是国子博士曹应灿。”
郑嘉禾眉心微动。自从曹应灿被贬之后,两人几乎再没见过,曹应灿有自知之明,不会在她面前再招她烦,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他知道自己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回到从前位置上的一天,因此只做好自己的国子博士,专心研究经史文章,教书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