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想起今晨朝会上议的那个折子……”他抬步向她走来,很快便到了她的身前,然后他话锋一转,低着声音说,“你头发有点乱了。”
郑嘉禾:“……”
山上难免风比较大,郑嘉禾伸手把鬓边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到耳后,肃容正色道:“秦王所言极是。”
杨昪一时没忍住,在她面前弯起嘴角,低笑出声。
郑嘉禾赶紧瞪他一眼,别开了头:“秦王若是没有旁的事,就先去厢房坐一会儿吧,等等曹侍中他们。”
杨昪唔了声,点点头,又问:“那太后要不要一起?”
“……”郑嘉禾绷着脸,“不用。”
杨昪看到她眼神向他示意,就是不想让他再与她挨这么近,生怕被人注意到,于是他只好后退一步,无奈地笑了笑,再次拱手:“那臣告退了。”
郑嘉禾松了口气。
其实她从前又不是没和大臣们靠这么近过,莫说杨昪了,就是与宋婴、闵相公说话的时候,并肩走、或是面对面挨着都是有的。
可她现在很怕与杨昪独处被人看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郑嘉禾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下,等到大臣们从太皇太后居住的厢房出来,方与他们一同下山回宫。
蓬莱殿内。
宫人们服侍郑嘉禾脱去繁复的礼服,卸下钗环,换上轻便的常服。
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从侧门处传来,郑嘉禾看了一眼琉璃,琉璃会意,与宫人们道:“都退下吧,娘娘这里由我来服侍。”
宫人们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