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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禾敬完酒,就离席了。
这种场合,她向来不会待到最后。没有她在场,那些大臣还能自在些,想与谁攀谈,就去找谁。
郑嘉禾新得的狗叫白团儿,与雪球小时候一模一样。负责伺候白团儿的小宦官抱着它迎上来,刚一到郑嘉禾面前,那白团儿就迫不及待地一跳,伸着爪子让郑嘉禾抱。
郑嘉禾接住它,安抚似的摸了摸。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微风阵阵,琉璃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给郑嘉禾披了一件外袍。
远处传来低沉浑厚的报钟声,主仆正自往前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一声唤:“太后。”
郑嘉禾停住脚步,转身望去。
只见一身银色锦袍的秦王殿下,亦同她一样离开宴席,跟了出来。
郑嘉禾一边摸着白团儿雪白的毛发,一边含笑问:“还有什么事吗?”
杨昪注视着她,意识到她的平静,语气笃定:“你知道我会跟出来。”
郑嘉禾一怔,目光落在宫道一侧的八角宫灯上,没有回答。
杨昪走近她,低声问:“我走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什么?”郑嘉禾诧异地看他一眼,却并没回答,转而道,“你送我的那幅画我看了,画得很好。”
那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一身正红宫装,肤色雪白,云鬓金钗。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色的狗,正与如今的白团儿、几年前的雪球一模一样。
郑嘉禾对那个场景有印象。那是三年前,她刚刚登上后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