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二三名年轻商客,七八个花娘坐在一起,也算是热闹。
喝的是最浓的金华酒,佐着风味小菜,令筒叮叮当当,各有输赢,半日下来,人人都喝得脸上泛红,微醺。
甜酿被酒意一冲,已经是困倦之至,倚着阮阮肩头,星眼半饧,媚态可人,正想要上楼去歇,众花娘也是摇摇晃晃要散去歇息。
也不知是哪个商客出了主意,看着眼前的花娘各有媚态,换了一副骰子来,道是:“不若来个新花样,我们来掷骰,输一次……在座列位就脱一件衣裳,若是赢了,一粒金瓜子。”
来人扔出一把金瓜子在桌上。
花娘们看着桌上的金灿灿,捂着嘴娇笑:“官人这不是诓人么?就我们身上这两件衣裳,还不够输几把的。”
“若是不够,把你们头上的钗环首饰都算上就是。”年轻客商扬眉,“这可是公平?”
谁人身上没个十件八件的首饰呢。
甜酿身上衣裳最多,首饰却最少,却也盯着桌上的骰子和金瓜子。
玩的是押注,单凭运气论输赢,一轮过去,花娘们嘻嘻哈哈摘首饰。
轮到甜酿,她已是醉得有些朦胧,嫣然一笑,将头上的发钗一拔,泻了满头如瀑秀发在肩头。
年轻商客眼中一亮。
那骰子也是奇怪,别的花娘有输有赢,到她这里,多半都是输的。
甜酿懒散坐起身,单手支颐看着摇骰的人:“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还是输。
甜酿晃了晃脑袋,将酒盅的酒一口饮尽,慢悠悠解开脖颈的玉扣,将外裳脱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