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尝到了甜头,自然有千百种手段使出来,要将她一层伪装都剥去,露出原本的芯子来。
甜酿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眨眼之间便从疲惫里回归梦乡,恍惚听见耳边风浪大作,身下颠簸摇晃。
她忍不住皱眉,只觉纤腰欲断,胸口如压重石,睡梦里异常不安稳,后来才好些,眼前模模糊糊有些光亮的时候,这时睡的甘甜,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来。
睁眼满室明亮,施少连倚在窗边看江景,听见她窸窣起身的动静,扭头对她道:“昨夜船过长江,现下已到镇江了。”
她愣了愣,猛然支起身体,只觉头颅晕眩,忍不住脱口问,嗓音还哑着:“到镇江了?”
“嗯。”
舟过镇江,往西折行,再过一日就可以到金陵。
金陵是陪都,也是南直隶的重心,聚集百万,商旅如云,是个很好的地方。
她也在窗边坐下,缓缓问他:“哥哥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施少连喝茶,也给她斟一杯茶:“小酒想要我如何?”
“我要哥哥放我走。”她和他解释,情真意切,“如今这局面,我没有颜面再回到施家,与其被哥哥带回去伤了家里人的心,哥哥不若放我走吧,早早回去安慰祖母,照看家里。”
“张圆不在,小酒一个人要走去哪里呢?”他轻叹,惋惜万分,“这个世道,孤身女子一人又能去哪儿呢?”
“不如我带小酒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客舟在水面轻轻摇晃,他回她:“我们去吴江。”
甜酿只觉头痛,要吐不吐的难受,盯着他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