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嘴巴弧度上扬,眼角却没有纹路。她语气还是甜甜的,眼中没有了方才的笑意,“夫人再去陪奴婢坐坐吧。您光心疼老爷都不曾看看奴婢。奴婢也跟着您在府中呆了那般久,好不容易能出来,夫人,求您疼我。”
这一招在薛府上时对着薛婷百试百灵,这一回却不如以往那般好用。
薛婷板起了脸,她极为爱笑,笑起来亲和。只是突然间不笑了,无端端地会让人觉得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何事惹得她不快了。
“春婵莫要胡闹。”
说罢,不再开口。
春婵伺候她已有两年多,她最是会察言观色这才被薛宗派到了薛婷的身边。她一瞧薛婷这脸色便知这说不动了。
头也垂了下去,含着委屈,“是,奴婢知错了。”
她一服软,薛婷松了口气,“行了,去同外面说一声吧。咱们该回去了。”
“嗯。”春婵站了起来,低着头往外走。等走出了马车,她面色一变,柔和的眉头萦绕着煞气,“去禀告少爷,夫人要回去了。”
“是!”
薛宗领着裴辞与顾言穿过了薛府的门庭。
初在外头远远看着时只觉得这平平无奇,待自己行走时,才知道里面别有设计。
花团锦簇间都藏着暗器,行走的路线也有讲究,包括脚下踩的砖块。薛宗说,得跟着他,若是踩错了可能会被暗箭射成刺猬,失血而死。
顾琼枝正昏睡在一间卧房中。
裴辞见到她时,她面色红润地躺着,无论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应。“琼枝!”裴辞一见她便推了旁人几步就走了过去。
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夫人,温声呼唤她的名字,躺在床上的人都没有回应。看样子只是昏沉地睡了过去,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裴辞的目光一时间犀利了起来,他转过身子,盯着薛宗的目光阴沉,“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