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是身体的一部分,是手、是脚,如同指挥身体一般自如的使用木剑,招式变化越变越快,芮语打的双目发亮,这是和顾书意对打时所不曾有的感觉。
顾书意是一座山,一座高山,一座暂时她无法翻过的山,夫子也是山,但不是高山,不是山岳,是一眼就能望到顶,是稍许努力便可越过的山坡。
剑身一转,在手腕处轻轻一颤,钝痛从手腕之际散开,芮语却没有松开手里的剑,她从未忘记顾书意第一日为她上的课,剑修的剑是命,是不可抛弃之物,是生死存亡之际也要牢牢把握之物。
芮语的动作大开大合,白色衣角翩翩起舞,宛如一朵热烈绽放的玫瑰,一束热烈燃烧的火焰。
芮语察觉到了热,不是运动过度的热,而是从身体内部,从更深处涌现的一股热,这股热似乎要突破束缚,要和手中之剑融为一体,琥珀色双眸中似乎略过一丝火焰,一抹红色,烧的芮语整个人都亢奋、兴起。
然而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被猛然一击突兀打破,夫子手中木剑直指喉间弱点,若非不允许使用灵力,手中用的是木剑,恐怕下一秒捅穿的便是芮语的脖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夫子手上微不可及的一抖,随后若无其事收回木剑:“你输了。”
芮语收剑拱手行礼,面带微笑:“还是夫子技高一筹,弟子还需继续努力。”
夫子也是见才心喜,不愧是掌门所收弟子,在剑道这一方面是遥遥领先,刚刚那一场,他都快以为这位弟子要在这场不算比斗的比斗中领悟剑意了。
“哈哈哈哈哈,用不着如此谦虚,看来在平日里也花了不少时间训练,不错不错”夫子称赞。
芮语下台时还能看到孟一池朝她身上投来的视线,那一眼十分复杂,似乎包含厌恶之意,又似乎包含战斗之意。
没能让芮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挑衅之人心有不甘,却没有更好的借口让芮语出糗,只好看着芮语红光满面的朝练武台上下来。
芮语才不管那些人心里的阴暗面,满心满眼想着的便是把今日这一场比斗的心得和顾书意好好说道说道,刚刚那玄之又玄的状态,若不是被打断,芮语觉得自己或许能从中获得点什么,可惜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迟早会把握领会到那种状态。
上完这一堂课,芮语迫不及待敲响顾书意小楼大门,从门里飘来一声淡淡的:“进。”
芮语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了小院,顺手把门关上,话说这好像是她头一次踏入顾书意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