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越说越浑,什么叫找个得力的人管着我好颐养天年,你才是这侯府的主人,你才是!我老婆子只不过是替你管着的。”
“别,不必了。你们穆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要。就跟当年你们把我那十月怀胎的娘赶出门去,后来见我爹没有子嗣继承家业又把我给找回来一样,都是向着利益出发,您老何必说得这么高尚呢?”
“你……”
“老太君,您也别动怒。我打小就不是个阿谀奉承的脾气,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您消消气,往后再见不是在我的坟头,就是在您的灵前了。”
穆然依旧吊儿郎当,说完便将他的包裹甩上肩头,大步流星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而他住的屋子里,除了他来时带回来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少。但他带来的东西,一件也没留下。
在他身后,穆老太君气得拄着拐杖狠狠戳了几下地上的青石板。
“混账小子,烂泥扶不上墙!你真当我们穆家没有了你这么个窑姐儿生的种就传续不下去了么?!”
她大抵是当穆然走远了,却不知他口中那个窑姐儿生的种穆然就靠在月洞门外的树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人活着为什么就不能耿直一点,非得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做什么。演戏是演不了一辈子的,保不齐哪一日就暴露了。
他从包裹里摸出一块印,在手里头把玩了一下,顺手就朝后抛进了院子。
只听见“喀”的一声有物体落地,他却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老太君瞧见从天而降的爵印,老脸顿时绿成了一池荷叶。
……
穆然从侯府出来便雇了辆马车,在离京前他又去了一趟陆家酒坊。
陆家酒坊如今没有了太子殿下的庇护,自然没有以前那般追捧者无数,生意兴隆门庭若市。但如今还光顾的,却是因为陆家酒坊的酒醇香醇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