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跟在他们后面几步之遥处,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出声,远远看着,心想:三殿下真是越发的心慈手软了。
走了好长一段,钱宝儿终于还是憋不住了,顿住脚步问宋景桓道:“书呆子,你恨那姓方和姓张的那两位老爷么?”
“谈不上恨,只是厌恶。”宋景桓轻描淡写。
他的语气之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高高挂起。
“为什么呀?他们的死,难道真的与你有关么?”
宋景桓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噗嗤”就笑出了声儿,“娘子你想到哪里去了?虽然他们会自裁,都是因为心虚,更是为了向我表示,只要不连累家人,他们可以以死谢罪,但这是他们在为自己造的孽恕罪,与我无关。”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还是,他们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钱宝儿不傻,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宋景桓此时的笑有多违心。
他发自内心笑时,眼睛都在发光。
“姓方和姓张的,当年与别人一起罗织罪名,陷害我母亲不贞,害得她蒙受不白之冤,我父亲不信她,她伤心欲绝,最后以死明志;他们更曾与别人联手,给年仅十岁的我下毒,我险些就活不过十岁了。后来,他们又去对付我喜欢的姑娘,不惜痛下杀手。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可恶?”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那般惨痛的经历?
钱宝儿眼里泛着泪光,紧紧握住了宋景桓的手,“所以,你的母亲在你十岁时,就被他们给害死了?”
“嗯,虽然他们不是元凶首恶,却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那你爹对你好不好?”
宋景桓摇摇头,“你说,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的孩子,他还会重视么?何况,他的孩子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可你娘是清白的呀!”
“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