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来狠狠搓了几下脸,“失踪了。”
“我没看好,我老婆回家做饭,她自己在那儿玩。我回头一看就没影了。报警看路口监控,被人抱走了。警方追不及,至今无下落。”
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没有泪如雨下的忏悔。
几年过去,这种流氓地痞一样的男人成熟了,只是无声地展示了他的疼痛。
倪芝问他,“你老婆呢?”
“雅莉走了。我把她心伤透了,什么都没要。其实房子说过户给她,我拖着,那个破麻将馆,早被我欠了债,分文不剩。我没什么能给她的。”
室内安静下来。
倪芝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
已然近深夜了,她问,“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何旭来从口袋里掏了钥匙出来,搁在桌子上,“自从那以后,我就一边找宁宁一边打工还钱,还我叔婶当年给我的二十万。哪里有线索就去哪里,时常是一年半载警方没线索。我在南方呆了快一年了,每次回来偷偷看我叔婶,就趁半夜把钱放他们家里,在桥哥这儿睡一晚就走。”
“钥匙,是那年桥哥离开,把备用钥匙给我叔婶让他们定期照看,我偷偷配的。你可以检查检查,我没有拿过半毛钱和任何东西。”
“我大半年没回来过了,今天回来就碰到你。”
“我跟你说,是怕你告诉我叔婶让他们担心。也想问你,会不会同意让我在桥哥这儿将就一晚,我明天一早的火车票回南方工地。”
倪芝瞥了眼钥匙。
何旭来把钥匙推过去,“你想收回去也行,我以后就不来了,我现在去火车站凑活一晚,只求你不告诉我叔婶。”
“不用,”倪芝收回目光,“我和他,并无什么关系了。你要住就住吧,沙发行吗?我也想睡一晚。”
“你相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