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莉絮叨他几句,身心疲惫,何旭来还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别的就算了,孩子交给他实在是不放心。
他还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宋雅莉疑惑,“你有没有听我讲话,瞎看什么呢?”
何旭来收回目光,“没什么,看了个人有点儿眼熟,我又想不起来了。”
倪芝已经走远了,何旭来只看她背影自然没有想起来是谁。
她无意去知晓,当年说好的用抚恤金给宋雅莉开美甲店打量,是如何发展成今天这般模样的,也不好奇他们同何家二老如何了。她如今似乎对许多事情,失去了原本的热忱。世界该是什么模样,由她自己认知,始终过于浅薄。
等到该离开的那天,钱媛自动自觉问她是不是该出发了。倪芝其实早就收拾好行李了,坐在窗边反复颠着手里的钥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又带上了这串何沚给她的钥匙,似乎总觉得陈烟桥欠她个答案。
倪芝下定决心,“再给我一个小时罢。”
钱媛无奈,“来得及嘛?”
“嗯,我不托运。”
“不是,你上哪儿去啊?”
倪芝没回答她,钱媛猜到是和陈烟桥有关,不再催她,“我等你。”
不像前几天在桥南街时候的徘徊踟蹰,在老灶火锅门前都要犹豫许久,或许是只为求答案而来,倪芝径直去了铁路小区。
进了单元门倒是幽静不少,冬日寒冷而夏日清凉。
站在熟悉的门口,那道门显然许久无人问津,门口的脚踏垫上蒙得一层尘,出入平安四个字的金箔早已看不出颜色,铁门上的灰尘连个指印都没有。
钥匙很轻易滑进去了,锁眼很涩,几乎难以转动。倪芝又左右转了几圈,最后吧嗒一声,铁门已经弹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还有扇木门,倪芝握着钥匙,没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