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后悔了吗?”
那支烟终于滚落地上了。
无声无息。
像舞台上的帷幕,顺着光滑的地面滚到柜子底下,沾了无数的尘埃。
哪止他一个人冷,冰雪大世界里的温度,把两个人都冻透了。雪地里互相取暖的人,大抵都是如此,对方越冷越想靠近,因为肌肤下的血液是滚烫的,越拥抱越温暖。
陈烟桥的腿还是没缓过来,膝盖上淤青了一片,微微在抖。
他腿型饱满有力,就像倪芝之前好奇的那样,看不出来他受伤的后遗症这般重,受了寒冷刺骨地疼。
倪芝伸手捂在他膝盖上。
她手心也冷,没比他温暖许多。
陈烟桥让她站起来。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她的纹身。
他亲手画的纹身样式。
一边儿的花瓣盛开似邀请,一边儿的花瓣凋零枯萎。
还有细小的尖刺,细看原来是她起的鸡皮疙瘩。
陈烟桥用胡茬刮了刮她纹身。
倪芝忍不住颤栗,听见陈烟桥低低地笑她。她伸手拨弄他掺白的发顶,他头发蓬松却不算柔软,在手里发涩,他的偏分被她反拨到另一边,露出平常不常见的另一边发际线。
她说,“烟叔,我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