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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树与烂柯人 舍曼 879 字 2022-10-18

陈烟桥有些头疼,“一言难尽,我去叙了个旧。但是,她误会了……”

“你和卫晴?”

“不全是。”

是他的态度让她失望更多,可惜他意识到已经晚了。

谢别巷这回倒是平衡些,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有苦说不出。

人步入中年的标志是什么,对男人而已,是下了班在车里呆一个小时再回家。

从有苦说不出变成有苦不必说。

倪芝发觉自己同陈烟桥久了,也修炼成了这一点。

离开了校园,没有通往老灶的那条时常因为火车经过堵车、充斥着抱怨的、雪被行人踩成灰色的桥南街,没有老旧的后面堆满煤渣子的铁路小区,没有上世纪质感的只容得下两人面红耳赤心跳的狭小居室。

不在囹圄间,日子便是给自己过的,不必胡思乱想。

因此实习的时间,流速比他们俩相处时间快得多。

陈烟桥给她发微信,多半在清晨,降温了,或者今天下雪,叮嘱她多穿些。偶尔发一两张炒的菜,明显是他自己一人吃的,如果不是尝过味道,光看他拍的黑乎乎的光线和盘子,毫无胃口。

倪芝回他。

也发消息,但俩人也就两三天发一回。哪天忙得晚了,忘了回,也不在意。

倪芝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她自诩心思成熟实际上差得远,陈烟桥就需要这种静,他一个人过惯了,需要这种相安无事的距离感。

两人这般相安无事到冬至。

陈烟桥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