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幸灾乐祸, “我也寻思着要不着,都多少年了。”
看陈烟桥不欲多说,要关了厨房门, “你忙你的,啥情况回来告诉叔一声呗。”
“嗯。”
把厨房拾掇出来,粘着凝固动物血迹的泡沫盒子摞起来,开了厨房门扔垃圾桶里。这个季节开水管子,都要突突几声,才出了冰冷的水。
陈烟桥习惯了,抹布投了几把,桌子挨个抹了一遍。门口张望一眼,没人过来,干脆拿塑料桶接了水,地板简单拖了一圈,开了后面往下水道里倒。
下水道里热气腾腾,再泼远了些的脏水,便慢慢凝结了。
门外玎珰几声脆响。
陈烟桥关了后门,到桥南街的正门去接,以为是送毛肚和新鲜菜的大爷,没想到是满载着水果的三轮车。
赵红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下来,脸蛋子被冻得红通通,五六岁的光景,眯缝着眼睛。
任由赵红帮他把毛领子塞得密不透风。
他吸了吸鼻涕,“姨,你咋这就下来了,还没到呢。”
赵红跟骑着三轮的有同款山腰蛋红脸蛋儿的男人说了句,“大力哥,你先带牛哥儿过去吧。”
转头又看着牛哥儿,把他乱晃的手塞兜里,“姨给叔叔送个水果,等会儿就来。”
陈烟桥站在门口没说话,跟三轮前座的男人点头当是打招呼。
三轮儿被裹成前面等于是半个外套的那种样式,把手就是个手套,穿脱都像衣服,能裹到膀子。下半截是毛绒绒的挡着膝盖的硬毯子。
黎大力把手从挡风外套里拔出来,在后斗儿翻了个袋子,牛哥儿配合地挪了腿。
“红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