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间,大伟已经去赶末班公交回家了。
最近夏天生意寥寥,他又不在店里忙乎,还特意说了让大伟早一会儿关门赶车。
大伟一脸无奈,“桥哥,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怎么都不听不看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咱那个火锅底料,你一周不得炒一回吗?现在一点儿囤货没有,我跟你说了好几天了,以为你心里有数,晚上就会回店里炒。”
“您老可真甩手掌柜,”大伟忙了一晚上满头大汗,似乎还累瘦了一圈儿,“要不明天先不开门儿了?没法开啊。不然客人来了,咋说?我要跟人说,咱用清水涮行不行,人肯定说还不如自己在家白水煮呢。”
“没事,”陈烟桥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去吧。”
大伟瞪大眼睛,“我去,现在?”
陈烟桥应了一声,就往屋里走拿东西。
他把门让开,“大伟,你要赶不上车,今晚可以在我这儿凑合。”
大伟掏了掏耳朵,“桥哥,你没事儿吧,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人以为火锅店闹鬼了。”
看了眼陈烟桥压根儿不搭理他,讪讪地,“哪有我们桥哥这么帅气的鬼。”
大伟住的地方是合租,能睡陈烟桥这儿求之不得,他试探着又问一句,“那我进来了?我身上可是臭烘烘的汗啊,你可别嫌弃我桥哥。”
陈烟桥从电视柜下抽屉里翻了个口罩出来,塞进裤兜里。
看大伟已经挤进来了,“桥哥,你这门口咋的还有水果呢,差点儿给我摔个狗啃泥,四仰八叉那种。我给你拎进来了啊。”
大约是赵红,不知为何她没敲门,就光放门口了。
陈烟桥从鞋柜抽屉里拿了钥匙,回头看一眼瘫在沙发上的大伟。
“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