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过哈尔滨看她吗?”
“五十来钟头的火车,”陈烟桥说的轻描淡写,“我隔一两个月就来。”
他们那时候图省钱,只坐火车,他舍不得余婉湄辛苦,每次自己来回在路上要花上百钟头。有时候刚回来就忍不住买了下次去看她的票,没想到她唯一回来找他的一次,就是生死之别。
那时候他也忙,每次来几天,恨不得天天把她压在宾馆里不出来。中央大街匆匆走一遍,就算看过了,哪里有这么惬意的在江边听涛的时候。
“那个五一,我没买到卧铺,只有站票,她又跟我说她以后要去北京。我他妈气疯了,已经站到了西安,又下了火车,坐了大巴回去。”
“所以她就回来找你?”
“因为我把她拉黑了,她打电话发短信都找不到我。”
倪芝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五官轮廓刚硬,分明是脾气又臭又硬的模样。
当年该是有过之无不及。
偏偏是被他已亡故的前女友捂暖和捂化了。
陈烟桥当然是脾气差,他长得好看,学美术的多少有些风流。
折在余婉湄手里,还不是因为儿时那点感情,和别人不一样。
然而两个人之间,看起来他是糙爷们儿疼着她,实际上,真正惯着他的,是余婉湄。
尤其是异地恋时候,他一生气就不接电话,就是笃定冷几天,她就服软了一定会回头来哄他。
陈烟桥说着,不自觉拿手掌半掩着额头和眉眼。
透出些许脆弱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