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裤材质很吸水,整条裤子都滴滴答答地滴水,尤其是膝盖处湿乎乎的,寒气刺骨,她干脆把裤腿卷起来,这回整条白嫩的小腿都露在外面。
陈烟桥看她倒空了水瓶子,又从门口进来,接了瓶子去帮她装水。
冲到医生回来,她已经嘴唇发白,浑身轻颤了。
腿上冷得麻木刺痛,医生揭下来她烫伤那块儿皮肤的裤子。
一片红,微肿,还有少许破皮。
“你啊,冲冷水不及时,还是脱落了一点儿表皮。好在你的裤子厚,水温应该达不到开水温度。就看你今晚起不起水疱了。
倪芝看自己原本细白的肌肤多少有点触目惊心,“起了会怎么样?”
医生瞪她一眼,“还能怎么样,喊护士,抽积液。”
“医生,会留疤吗?”
“能不留疤吗?”
倪芝低了头不说话。
“你现在已经部分脱皮了,一会儿开了药涂上。你现在还发烧,也怕你伤口感染,打点儿消炎药比较好。”
不说还好,一说倪芝就咳起来,明显是感冒发烧未愈。
咳完了,报了学号接过单子。
“去吧,今晚住急诊病房吧。有什么事儿按铃儿。”
急诊室的病床不多,只有三张,两张床上都有人。一个中年女人还打着吊瓶,旁边床上睡了个男人,蜷成一团,还在打着呼噜。大概是陪这个女人的。
倪芝的睡裤仍在滴着水,这回好了,连那块布,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