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互相视若无睹久了,突然再无利益冲突,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何态度去对待对方。
倪芝曾经不知情下抢了钱媛挚爱,虽不是她的过错,伤的却是钱媛的心,但感情的事向来无对错。
钱媛又因为怒极,倪芝被背后嚼舌造谣。
今年两次又苦又累的活儿,滨大男生多往往是一个学院派几个男生去的,植树节,以及清明去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倪芝都是因此被莫名其妙报到名单上。
倪芝尚且没说什么,现在钱媛又要去追林致然,钱媛一向大咧,此刻也免不了尴尬。
俩人大眼瞪小眼,把啤酒罐捏得吧唧响,“那就,走一个?”
尴尬和爱而不得都在酒里,在不言中了。
公共厕所兼盥洗室里,窗户欠了一条缝,往里面嗖嗖地灌风。
只剩下里面厕所开着的,外面黑黢黢的,倪芝就站在窗边,闻不见厕所恼人的气味。
倪芝喝了罐哈啤,又下来刷牙。刷完牙觉得丝毫没有困意,便在窗边站一会儿。旁边是一排架子,上头还挂着拖把抹布,窗台上放着几个盆栽,有人剪了塑料瓶子当浇水壶也摆在旁边。
窗外看去,哈尔滨的夜色总是不够沉,尤其在这五月过半的时候,或许再过三个小时,天光就盛了。昏黄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清冷校园,一墙之隔的街道上,烧烤摊子水肚摊子前还是有人光顾,不知何时收摊儿。
冷风灌进衣服领儿,她察觉不到丝毫困意,今天发生的,浮光掠影一般在她脑海里重现。除了陈烟桥自己愿意说的和偷听的,她什么话也没问出来。
只不过细思起来,陈烟桥两个举动,似有大文章。
在火锅店关门以前,她多问了几个问题,陈烟桥就问她是不是认识他。
而后在长凳上,倪芝又一次说了访谈,他立马戒备极严,问她是否录了音。如果她不把包翻个底朝天又展示了学生证,倪芝毫不怀疑,他能直接搜身。
或许是滨大研究生的身份让他宽容,还可能因为上面写的年龄让他心安,十年以前她不过13岁,决计不可能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