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印象,是什么样的?”
“原本有个黄铜色的西洋钟,虽然早不走了。上面有介绍,是民国时期的钟。”
倪芝头一次见是夕阳西下时分,颇有历史感的学院里面,走廊仍是旧式模样,绿色的吸顶灯被铁丝分割,倾泄出昏暗的光。一路顺着墙上贴的介绍边看边走,看完铜制的铁牌写着曾是滨大地下党活动场所,正好听见走廊尽头当当当当敲了十下。
原来是一口西洋钟,旁边贴着1921年某爱国人士赠予滨大。
并不是整点或半点,倪芝对了对表,又静默地站了几分钟,发现原来钟早已不走了,不知为何还保留着报时的功能。
墙壁上高处的老虎窗里透出来光,尘埃无声地往下飘,明明钟的指针未动一下,却感觉到时光以倍速流逝着。
冷不丁听见王薇清问她,“你怎么不跟钱媛解释?”
“解释什么?”
耳畔的喇叭声犹似走廊的钟声,倪芝愣了片刻。
学社会学的男人,嘴上说着不要标签化女性,还总爱对人评头论足,原本只有一分的事情到他们口中便成了十分。说倪芝有种不谙世故的风尘气,眼睛又勾又翘,像色戒里的王佳芝。
倪芝偶尔注意力跟旁人不一样,跟她说话全然听不见,多了个自视甚高的罪名。这并无大碍,然而倪芝刚分手的男友,恰巧是钱媛的意中人,倪芝之前却并不知情。
于是人言可畏,她便成刻意接近易太太,而勾引易先生的女学生。
王薇清同她对视几秒,笑了。
“行,我算是看明白,你根本不在意。”
“不是,”倪芝顿了顿。
想不到说什么,最终改了口,“是。”
王薇清不用回到宿舍,就在桥上刚过马路的地方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