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月等几位在外的王家修士,也逆流赶回来了部分,他们强撑着抵御这突然而至的强大冲击,帮忙护持族人,并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祁盛等人前进的路线。
对于他们的防备,祁盛等人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此番集结过来的队伍,共有九人,虽人数不算很多,但在太许小世界,却已是最为顶尖的一批实力。
也是因为实力上的自信,才让他们敢于闯入丹道王家的族地,并且不畏惧被丹道王家留下。
“你说,里面现在的状况如何?”有人用词含混地在爆炸的嗡鸣声中低语。
祁盛神识微动,看了眼储物装备内的完好的传音玉简,只觉身体的感知似被分成了两半。
他的心中有多么的焦灼,面上就有多么的平静,只有眼底才外泄出几分焦灼的情绪:“暂时不知,但无论里面有谁,都希望一切安好。”
他并不知晓自己担忧之人,是否在前方的外狱之内,却在见到如此情境后,忍不住生出是他误判了的希冀。
他们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直至天空中的锐白开始逐渐消退,爆炸中心的威力也逐渐消减,到了他们能够进入查看的程度,才突然一齐动作,向爆炸中心冲去。
然而,几乎是在他们的身形刚有动作的同时,就被王潇月等几位渡劫修士一齐动作拦下。
祁盛等人相继取出武器,撕掉温和的假面,直接强势冲击:“王道友你们到底何意,我们可是过来帮忙救援的。”
此时在渐弱的亮光中,原本三十六柱外狱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丝毫建筑的残留,只剩下漫天灰尘以及一方巨大的、甚至都超出了艮位地界的坑洞。
深不见底,狂肆的道韵能量在其上肆意弥漫,皴裂的大片蛛网裂缝,绕着爆炸的余韵区域高速旋转,即便是他们站立其中,也要时刻提防小心。
整个艮位族地之上,空气都是灰蒙蒙的,烟尘齑粉遍布,一副大战刚刚结束后的萧条模样。
王潇月等人已在刚才,用神识快速地将深坑上下搜查了个遍。即便他们在此并未发现任何修士的踪迹,却依旧提着一口气,对祁盛等人提防小心。
王潇月一边将手中精美繁复的宫灯随手轻抛,让其悬立在巨大的坑洞之上,用光晕进行最后的搜查,一边对祁盛等人严防死守,笑盈盈轻语:“擅闯我王家族地,还要抛却主家,随意行动,几位道友也是失礼。”
“所以,王道友你们这般信誓旦旦,敢发誓吗?发誓方才这座外狱内,没有我们所要寻找的修士,没有外面那诸多道友们所在等待的亲友。”
王潇月捂唇呵呵地笑了几声,她的笑容温软,目光却带出了些寒凉:“看祁道友您说的,这还没有证据呢,就先威胁上了,我可提前与你们说好,我们丹道王家从来不畏惧威胁。”
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
可以说,在听过王潇月的几次谈话,见过她在此期间四两拨千斤的反应,在场的修士心中就大概有了答案。
他们想要是努力地想要按压住面皮,不去暴露真面目,但殊不知,越是如此,大家的心中就越发清明。
眼见爆炸的强度愈发降低,丹道王家将会有更多修士过来阻挡,他们也不再留手,尽皆使出全力。
祁盛身侧的一位斗篷修士魅惑低语:“王道友既然不敢发誓,那我们就在下面随意抓上一个,也就是了。”
其他人毫不客气地嗤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想必丹道王家这么多的人,也不会所有人都有王道友这般的骨气。”
“要战就战,这次的现场,我们看定了。”
十数位大乘与渡劫修士的出手对战,若是在外界,周遭的修士自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实际上,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丹道王家的族地,且是在他们的防护结界之内。
磅礴的威压,与浩瀚的战斗能量冲击一经出现,给周遭好容易在爆炸中残活下来的修士,又造成了二次冲击。
周遭不少本就摇摇欲坠的修士,相继口喷出鲜血,摇摇欲坠;更有许多修士,在祁盛等人怒气喷发的不留手战势下,身体倏然爆裂迸射,在空中化为血浆。
不过须臾,就又消殒了不少丹道王家修士的性命。
王潇月等人见此,手下抵御的动作稍有放松,分出一部分精力顾及下面,为族人们防御。
祁盛等人也就趁此时机,一部分化为分.身,往之前坎位上,丹道王家好容易护下的低阶修士方向跑;
一部分则强势冲出了他们的包围阵势,一路向前,等他们再次现身时,就已经来到了艮位所在的空间之内,以灵气化作铲锹,不间断地向着下方的巨大坑洞挖掘寻觅。
但此时在这里,不要说是人了,就连法器的残片都没有看到丁点儿,让几位修士面上的悲愤之色更浓。
剩下的则与王潇月等人全力出战,总归下面会被连带弄死的,也不是他们所在乎之人。
一时间,刚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战况,又重新混乱起来。
对战的双方在撕破脸后,都相继杀红了眼,战势在一部分王家修士出手,将剩余修士转移到中层空间回转以后,越发激烈。
王潇月等人想要带偏他们的战斗方向,将他们引出族地结界,但祁盛等人偏偏不肯,一旦线路被带着偏离,就对周遭所见进行无差别地破坏。
在此路上,可以说是王潇月等人看得心中有多么得疼痛难忍,祁盛等人打砸得就有多么地痛快。
沿途所见的小浮峰,轰碎一座算一座;灵花灵植药园,轰平一片算一片;就连他们那些存世不知多久的纪念性建筑,也在此次游荡对战的过程中,被全部轰成残渣。
敢于拦截、不让他们查看,就要做好他们现场摆烂、拆光他们全家的准备。
从水镜内看到如此情景的瑟武等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我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瑟武等人怒极反笑,各自取出瑶琴锦瑟,满怀怒气的弹奏拨动。
明明是舒婉的乐器,却偏偏被弹出了铮铮杀音。
虽每人手中乐器的颜色与形状都各有差异,所奏鸣出来的乐曲也各不相同,但是偏偏当他们将乐曲奏出之时,却能相互应和出一种独特的杀伐音律,仿若能牵引人的心跳,凝滞住人的血液。
这些齐鸣之乐,从他们的乐器之中发出,由所有王家族地内的阵壁,进行共鸣传扬,将之送入族地内每一位修士的耳畔。
丹道王家的修士们在听到如此乐音以后,战力与防御之力,都不约而同增加;而非丹道王家血脉的修士,他们的注意力不仅被这些乐音分散,还面对着战力下降的窘境,为王家修士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