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猜测,大家基本都是在私下里说的,并没有一个人,真切地将之在外提起。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以后验证过后不是,就又是另外一种得罪人的做法了。
楼青茗这位后起之秀的崛起,给御兽宗带来的反响,无疑都是正面的。
为此,不少修士都被吸引来了柘景城,来这边观看新崛起的一等宗门,见识一下曾经有数位渡劫修士一起,在御兽宗外混战的残留痕迹。
“这里原先不是跪着两排魔族的身体吗?怎么现在都没有了。”
“你这是过来晚了,自从上次魔族控制着这些尸身闹事,这里的尸身就都被清缴一空了。”
“这样啊,”有人发出惋惜的感慨,“我原还以为,这里将会成为御兽宗的标志性景点呢,没想到就存在了这么短的时间。”
“其实现在想看,也能看到,在御兽宗名下的御货坊内,还有售卖当时的战斗影像,当然,主要部分是升等大典的,你若有兴趣,完全可以购买一枚,留个纪念。”
“那就买,反正我这次过来,也是准备在柘景城待上一段的时间,最好待到看到楼青茗为止。”
“哈哈,那你就想得有些美了。你看看最近来柘景城的修士,有多少都是抱着相同的目的,可他们现在,一个都没看到人。”
……
当几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坐在柘景城食肆三楼的臻荒衣才哼出一声,敛下睫羽。
见楼青茗?!
楼青茗又哪里是那般好见的?!
他都在柘景城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却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人。这件事如果拿出去说,都没人敢信。
臻荒衣抬手,又狠狠地往口中灌了口烈酒,随意地往下一瞥,就待起身回往他在城内的宅邸,就见到街道尽头远远走来两人。
他的动作一顿,当即将桌上的东西往储物袋内一卷,结完灵石就跑了出去,状似不经意地与他们偶遇,而后拦住来人:“古前辈,阮媚道友,你们出宗了啊,真是好久不见。”
此番离开御兽宗结伴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喜喜与阮媚两个。
古喜喜对臻荒衣还有些印象,闻言环臂应声,笑道:“确实,我也未想到,臻小友竟还未离开,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臻荒衣不好意思地轻咳:“确实有些事宜,不得不在此处逗留,不知楼道友她可曾出宗?”
古喜喜与阮媚的一齐摇头:“尚未,茗茗没有出宗。”
“她最近忙着呢,若有急事,我们可以帮忙转达。”
说起来,他们以前可没看出佛前辈有严师的潜质。
现在这一严厉起来,不要说是到柘景城逛逛,就算楼青茗跑去主峰处理处理宗务,那都算是休憩。
想想楼青茗最近几年,可谓基本都在闭关中度过。
臻荒衣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有多少惊讶,毕竟楼青茗有少宗主的职责在身,忙碌一些本是常态。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忙完?”
阮媚就用爪子捂住嘴笑,细长的狐狸眼上扬:“这个啊,那时间可就长了。”
古喜喜跟着点头:“可能几十年,可能上百年,这个都是说不好的。所以当真不用我们转达?或者你也可以传讯联系。”
臻荒衣:……
几十年都无法等到人?!这个消息让他的心间倏然沉重,仿似被泥沙淤堵住了一般,晦涩而迟钝。
他觉得,对方这样的做法刚好,持续性地不搭理自己,持续性地与自己无缘邂逅,刚好有助于自己无情道的感悟。但身处其中,他却是绝对无法欢欣起来。
“那她知道,我最近就逗留在柘景城吗?”在转身离开之前,臻荒衣不知怎么想的,到底还是开口询问。
对此,古喜喜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知晓,怎么了吗?”
他在这里,又与楼青茗有什么关系?!
臻荒衣:……
直到臻荒衣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微笑告辞,古喜喜才拧起眉梢,对阮媚道:“他一直这样行吗?会不会半途就将自己的心思憋扭曲了。”
阮媚摆了摆爪子:“无碍,这结果是他与茗茗求得的,我们不管他,他也不用管我们会不会配合。你别看他现在貌似伤心,等转过身,说不定心里多么美呢。”
古喜喜轻哦了一声,往臻荒衣的背影方向多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阮媚却不以为意,它用爪子指着前方的镜月杂货铺:“走吧,咱们去取完这次的肉食,就能回去做大餐了。”
古喜喜回头,想到马上要开启的大餐,也不由弯起了眉眼:“行,那咱们就赶紧进去看看。”
当古喜喜与阮媚顺利抵达镜月杂货铺时,另外一边的御兽宗内,楼青茗的修炼生活,过得也是当真自律,完全按照计划进行,整一个勤奋典范。
到现在为止,她回宗已经三年,刚刚完成了三年的禅意参悟,人正站在黄阶增智阵前,等着这增智阵两年一度的结束,然后进去赶个热乎。
不远处,三花与金卷正扑棱着翅膀,围在寒荒刺的左右飞翔。
寒荒刺作为金卷的契约灵器,此时已经改行做起了带孩子的工具,带着那只小黄鸡在空中飞得上下起伏,颇有韵律,伴随着其稚嫩的叽叽声,玩得不亦乐乎。
金卷无奈开口:“这小家伙,也就玩的时候才如此精神,一说起修炼,整个鸡就像是打了蔫的馒头,看得人牙痒。”
三花:“我们一族都是这样的,哪怕已经给它服用过开智果,它现在的灵智也最多就是懵懂,记不下太多事,我就是从小玩到大的。”
若非之后家族发生变故,被迫成长,它估计现在还得再玩上几百年。
寒荒刺:“总是这样也不行,它不爱修炼,光爱玩耍,身上的绒毛还没退全,更是没有多少战斗力,身子还孱弱,这可怎么寻找契约者?!”
提及这个,三花也是沮丧:“那就暂时不找了,跟在我身边,我总不会嫌弃它。”
金卷也是附和:“等它长大以后再说,它现在还小呢,不用着急。我看它也舍不得离开我们身边,它对别人都防备着呢。”
三花对此,自然满心赞同,连连点头。
只是这次,它的头才点到一半呢,就见原本站在寒荒刺上的小黄鸡不知看到了什么,骤然兴奋,突然就张开那双未退毛的翅膀,不顾危险地朝着一个方向激动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