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线索,也怪不得那些大宗门势力会那般头疼,直接广开了悬赏。”
……
现场的修士数目当即少了一些,没过多久,又有最新赶来的,将这部分人数补上,从始至终,结界内的人数就没有少过。
楼青茗先是用并蒂涟漪仔细地看过地上的镇压阵法后,方才将体内金点汇聚于眼,看向遍布在这里的晦涩黑色气运。
黑色,在功德莲体的视野中,代表着生灵身上孽障的多寡,也代表着一处地界的即将消亡与不祥。
而在这里,周国皇帝的御书房周遭,按理说应是一处皇朝龙气最为充裕之地,但楼青茗却能清楚地看到,在其周遭升腾而出大片不祥的墨色,漆黑而浓稠,浑浊而驳杂。
在其中心,那座周国皇帝的御书房顶上,一道纤细而缥缈的金色龙气在其中若隐若现,不见形体,只余金丝,苟延残喘。
很显然,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将要消殒的边缘。
只是现在正被一层透明的镇压防护结界裹着,才暂时延缓了这个时间。
白幽快速地将这片结界之内看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楼青茗身边,小声开口:“这里的气息很奇怪,让我感觉非常地不舒服。”
这时刚刚回来的楼青蔚听到这里,却是不以为然:“我是感觉这里的气息有些恶臭,又似在隐秘之处暗藏了美味,就是食指大动,却又有些恶心的矛盾之感。即便要吃,恐怕也得好好地剥离剥离。”
白幽:……
这是什么样的奇怪感受,请恕他完全无法理解,沾了臭味的东西,又如何能有美味一说?!
不远处,楼青茗已经在看过周遭的气运走向后,脚踏无念夜镰飞起,自空中向下,将所有景象都收入眼底。
但即便如此,楼青茗眼前所见的景象与之前在下方看到的也无甚区别,都是浓稠的黑雾以及那点被包裹在中间的可怜金丝龙气。
她来到金色气运的防护结界前,调动识海内的逍遥皇道进行感应,却除了觉得其可被吸收与联系以外,别无其他发现。
她叹出一口气,她之前设想的,果真还是太甜。
想到这里,她又用并蒂涟漪将这块区域从上到下地扫描了一圈,甚至连这里地下的几百上千米距离,都特意看过。
最终只能压低镰头,重新飞回楼青蔚他们身边,询问:“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众人摇头,又问:“茗茗你呢?”
楼青茗:“我也没有,不过之前各大势力的悟道者都过来看过了,没有发现,咱们也不用着急,就多走几处看看。”
楼青蔚颔首:“那行,咱们之后也别在这秘境内,在这周国都城也转悠个几圈,待到明日咱们就离开。”
“行,暂且就这样定。”
“话说接下来去哪儿。”
“龙脉。每个国家被诸位前辈护持下的地点都有两处,一处是皇宫,一处是龙脉。”
“那行,暂且就这样定了。”
眼见着大家都相继散开,楼青蔚的动作略缓,手指微动,便有一道隐匿了形体的晶亮灯球自他手中飞窜而出,落入了面前这座御书房的内部。
他的动作相当隐蔽,那灯球被弹出时,甚至一点灵气波动都无。若非楼青茗用并蒂涟漪看到了,甚至都无法发觉。
她原还在心中纳罕,但等灯球进入御书房后,她就看到它的外形瞬间改变,变成了一枚金色的石头,镶嵌入了一旁的盘龙高柱内,变得仿若是个凡物一般。
楼青茗不是很理解,询问:“那是变成了什么?”
莫辞询问其变化成的模样,然后开口:“那是软香璧,是一种非常稀少的可食用炼材。”
而与莫辞在她脑海中响起回答的同时,楼青蔚也传音为她解释:“那个具体变化成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那却是自主变化,具体形态不完全受我控制。”
“哦?这个怎么说?”
楼青蔚:“我的这些灯球能够感应到留在御书房内的最强气息,也因此,它现在变化的形态就是对方那个种族最为喜欢的食物。这就好像是钓鱼,也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只要对方将灯球吃下,身体就会转化为我的养料与食物。”
虽然这里的味道还是怪了些,但楼青蔚却觉得瑕不掩瑜,还是有吸收的价值。
“那这样拽下来,你可会疼?”楼青茗好奇询问。
要知道楼青蔚的本体可是刚刚化形生成的。
楼青蔚就笑:“不会疼,这些灯球于我而言,是可以随时拆卸的,也是可随时回收的。甚至在回收时,我无需亲自过来,只要在一定距离范围内召唤,它就会飞回我的身边,重新融入我的身体。”
这样说着,他就纯良展颜,温雅的丹凤眼内眸色晶亮,衬着玉冠上多出的那枚仿似龙吐珠的珠子,一齐忽闪,“若是它们吃得好了,我就能生成更美味的酒曲,自带天然酒香,到时候就拿给茗茗好好尝尝。”
此时他的笑意虽依旧好看,就连气质都极度清雅,但这些话语还是暴露出他现在拥有的杀手锏与危险性。
楼青茗不由欣慰,兴奋地拍了拍他肩膀:“那我可就等着了,看好你,未来的酿酒大师。”
“可能也不用未来,我再过不久就能是。”
不远处,昌坦站在一旁,神识穿过御书房的层层房屋墙壁,落到那枚镶嵌在盘龙木柱上的金黄石块。
他的喉结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眼底闪过渴望,又被理智强自压下。
虽然他并未听到楼青茗与楼青蔚的交谈话语,却不难判断出,这上面的金色石块与楼青蔚的关系。
这是用来钓鱼的,虽钓的不是自己,却成功吸引到了自己,苏醒了自己的馋虫,只是不知现如今的修真界,还有哪里有软香璧。
次日,楼青茗一行就转去了周国龙脉,但这次,众人的发现依旧没有多少。
楼青茗倒是隐约发现了什么不对,但是,因为这点直觉太过微薄,她又一时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