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
它静静地看着不为所动的既明一会儿,到底是取出了自己的大锅,身形一动,就趴在锅壁上开始嗷的一嗓子,扯着嗓门地大哭。
“我实在太惨了,嗷嗷嗷呜……”
如果原先一直饿着、从未吃饱过,它还感觉这种日子也不难捱。
但现在,它都已经习惯每日吃饱喝足的日子,却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下,它完全体会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难以维系。
乖宝越哭越伤心,最后直接就哭得情难以自抑,差点背过气去。
它要哭,为了以后不饿肚子,也要哭个够本!
既明撇了眼大锅内浅浅一层的泪水,又调转回视线,看着墨莲镯外在的层层阵法与布置,叹息一声:“这里的危险程度有些超标,可惜消息传不出去,否则让茗茗不要过来,才是上佳选择。”
自从墨莲镯被放到这里,他的消息就再也没能给楼青茗发送成功过。
说着,他又尝试着给楼青茗发送讯息,果然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至于识海中两人的契约……
他用神识轻轻拨动了一下,随后就收到了楼青茗那边的回应。
既明眼神一亮,他当即在识海中将契约拨动了八下,除了第四下之后的短暂停顿,其余的拨动频率都是连续且固定。
极度危险,尽量别来。
几乎是在接收到这个讯号的同时,楼青茗就心头微凝,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她看着现在身处的宽阔白雾区域,低声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窦八鑫双手环胸,无趣哼道:“坏消息就不用说了,我们都有眼睛,能够看到。”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很不正常,确切的说,他们根本就是从一个阵壁之内,传送到了另外一个阵壁之内。
并且这阵壁与之前的阵壁还相差不多,依旧是烈焰困仙阵,只不过是小型,他们现在照样不能使用灵气。
楼青茗轻咳:“那就说一下好消息吧,既明确实是在这片空间里,我刚才收到他的契约拨动回应了。”
她这话音一落,窦八鑫与白幽就诧异转头,看向游在半空的残波:“残波的运气竟当真这样好?!”
“几千选一啊,一次就中,神奇!”
“不当真是有什么锦鲤血脉吧。”
在两人的各色目光下,残波依旧保持着锦鲤的模样,向他们无辜地摇头摆尾:“啵啵。”
“我就奇怪,你运气都这么好了,为何还会被封印镇压?!”
“没错,这个问题我也好奇。”
残波:“啵啵啵。”
这会儿它又装得不会说话了,显然是不愿回答,不想再提。
几人之后又打趣了它一会儿,才放了它一马,转为继续讨论:“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动用灵力,就给予了他们很多限制,现在怎样离开这处小型的烈焰困仙阵,才是当务之急。
楼青茗荡开酒韵涟漪,将周遭阵法的阵纹阵点一一刻印在脑海中,飞速地演算分析。
没过多久,沉毅与严漾也从火山岩浆底部的镜面传送阵传送了过来。
他们甫一看清这边的环境,就不由严肃起来:“还是烈焰困仙阵?”
“这可怎么出去?”
白幽将悬游的大锦鲤抱入了怀中,一边摸鱼一边开口:“演算一下阵点,推算出最佳出路吧。”
严漾被他这敷衍的回答差点气笑:“说得容易,但在无法调用灵气的前提下,测阵盘根本就无法输入灵力,更遑论是使用,那要怎么推算?”
光用脑子硬算吗?
这里的烈焰困仙阵哪怕是个缩减过的小型,也有九阶,根本不是这些低阶修士能够推演明白的。
“我对阵道一行并不在行,如果你们指望我,那就提早不用想。”严漾痛快地表明态度。
就算丢个破阵符出去,也还需要灵气引动呢。
谁愿意在做无用功的前提下,去接受异火灼烧,经受那般苦楚。
白幽颔首:“无碍,宴离懂,等宴离推算完了就知。”
严漾:……
她轻嗤一声,感觉面前这几人压根就没有脑子。
宴离只不过是一筑基期修士,能破个五六阶的阵法就顶天了,像这种九阶的阵法,直接往上跨越了不止一阶,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
她压下眼底的不屑与讥嘲,询问不远处的沉毅,进行最后的挣扎:“沉小友,你可懂阵法?”
沉毅摇头:“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严漾:……
天欲亡她,她当时到底为何想不开,跟着一起钻进来?!
半月后,一直盘膝坐在原地的楼青茗豁然睁开眼睛,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鹅也在同一时间,从楼青茗灵兽袋内钻出,向楼青茗嘎嘎了两声。
楼青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我给你指出几个点,你去帮我啄掉。”
白鹅当即颔首,它又嘎嘎了两声,便一摇一摆地走向楼青茗口中的第一个坐标点。
这只白鹅就是三花所化。
很早之前,三花的变化还只能变换鸡头以下的部分,后来在莽荒四野时,它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就好似一下子打开了关窍,突然就能对身体的任意部分进行随心变化。
而且这种变化,更多的是它身体的天赋能力,与灵力的使用无关。
此时由于阵法限制,三花虽然无法放出灵力,将她们给一齐带出去,但肉身徜徉于阵壁与阵点之间,却是没有问题。
三花一摇一摆地消失在白雾中,钻入了阵壁。
在严漾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如过无人之境地般穿过了层层阵纹与阵点,很快就来到了楼青茗的指定位置,俯身就在地上啄啄啄。
严漾心怀迟疑:“你算明白了?九阶,这阵,离开方法?”
用脑子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