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外有几个侍卫守着,不过夜已深了,他们的鼾声也此起彼伏的传来。纪童安仿佛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自己现在恨的比哪一刻都重,任何时候都想杀了宋忆,甚至非常后悔那日并没有把宋忆也推下湖去。
纪童安还穿着被打二十大板时候的衣服,后背也尽是血渍,她瘫坐在窗下,如果有人现在推开柴房的门,一定会被纪童安这幅似鬼似人的模样吓到,这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她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失去了人性一般。
“宋忆,纪雁安……”纪童安这一整晚都在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念着念着,竟是笑出声来。
“等着吧,报应马上就来了,不是说我是这纪府里最没有身份地位的庶女吗?不知道几天后,你们会不会跪着来求我。哈哈哈哈哈……”纪童安笑的声音极为渗人,在黑暗的柴房中显得如同鬼魅一般。
翌日清晨。
纪雁安刚刚从自己的床榻上爬起来,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就见乐嫣急忙慌地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没端着洗漱用的盆子也没有什么簪子首饰,纪雁安疑惑的揉揉眼睛:“这么着急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看你,连我洗漱也不准备一下啦?”
乐嫣疯狂摇着头,待终于顺了顺气后,这才开口:“小姐,宫里那位刘妃娘娘已经怀有四个月身孕!”
纪雁安大吃一惊,这……这四个月身孕说来就来?那岂不是刚刚掉下来的位分马上就要恢复了吗?
惊讶归惊讶,可纪雁安还是不明白这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待她进一步问下去:“天呐,怎么会这样……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乐嫣看自家小姐还蒙在鼓里就着急,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您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刘妃娘娘要是恢复了位分的话,一定会找您和宋小姐麻烦的。”
这一点,乐嫣倒是和纪雁安的想法不谋而合,可纪雁安这里想的却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待在纪府里,不成她刘婉婉再厉害,手能伸到宫外来?
可这个想法,在乐嫣说出来下面的一句话后,纪雁安便彻底打消了……
“可是就在方才永安宫里来人传话,明日中午永安宫宴请各家小姐,其中点名要让您和宋小姐一起来,说是为了当面道歉……”
纪雁安直接人都傻了,这哪里是为了当面道歉,难道不是为了伺机寻仇吗?
乐嫣惦纪雁安终于回过神来也是很欣慰,拿起梳子来,先给纪雁安一下一下慢慢梳着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还在担心着:“小姐,明天中午就要去永安宫赴宴了。我们今日就该准备准备,不知小姐可有什么对策?”
纪雁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将一只步摇随随便便的扔在桌子上,有些泄气:“我能有什么对策?我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啊。要不然把宋忆叫来,我和她一起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