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扑空,直起身子看纪雁安那憨态,怎么也看不够,挪不开眼睛。

许久,纪雁安觉得有些闷了,再听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后,小心翼翼露出半个脑袋打量,结果一抬眸就看到了宋忆那明艳如月的面容,惊叹之余,脑袋也撞到了床头的木杆上。

“嘶!”纪雁安捂着脑袋,表情都变扭曲了,宋忆终于不再是站在那里看着她了,连忙将人扶起来,轻轻扒开纪雁安捂着脑袋的手替她查看,软软的发丝再次穿梭在宋忆的指尖,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才对纪雁安说:“不必担心,无碍。”

明明是要安慰她的,说出来却这么令人窒息,宋忆也觉得自己真的不会说话,本以为纪雁安会生气,哪知纪雁安眼珠子转了几圈,居然开口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是不是秃了?”

“嗯?”宋忆完全接不住招,秃……秃了?她又没出家怎么可能秃了?

纪雁安捂着头发哀嚎:“呜呜呜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肯定是秃了,要不然为什么刚刚撞到杆子的时候没有厚厚的头发护着,肯定是掉发严重!”

纪雁安早就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乐嫣和谨兮给自己梳头绾发的时候就掉下来很多头发,就算古人的头发再多也禁不住这么掉啊。

“没有。”宋忆看着她柔软的长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甚至还想伸手去揉一揉。

纪雁安只好点点头,也忘记了脑袋疼的事,颓废的趴在床上,迷糊间,她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的。

宋忆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纪府不会允许的,纪雁安这个大小姐身份也扔不掉。

“下午我们就要去找祖母。不能在这个小镇上逗留太久。”纪雁安正色,既然宋忆是逃出来的,免不了纪府一阵大乱,为了以防被抓回去的尴尬局面,纪雁安只能选择快些动身。

也好快点把纪童安那个小绿茶制服了。

纪雁安一想起来宋忆左肩上的伤就生气,心疼更甚,纪童安一日不除,她就一日无法忘记这等仇恨。

想着想着,纪雁安的脸色沉下去,宋忆不明白她在气什么,只是点点头,那些属下的确也已经安排好下午的船只了,这一点纪雁安和宋忆不谋而合。

“哦对了,那些侍卫都是镇上镇长……的人吗?我们要不要去感谢一下?”纪雁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镇里的官,只希望叫镇长不会引起宋忆的怀疑。

可纪雁安不知道的,是宋忆比她还心虚,镇上哪有什么巡逻的人,全是她自己的人,当年父亲临死前为她安排好的一众精英,直到进纪府前她才知道有这些人一直暗中保护着自己,也从此开始安排这些侍卫为自己搜寻证据,证明父亲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