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觅雪做的那些事情跟你道歉。”

“那跟你又没关系！”

宁霄叹息一声，“话虽如此，可觅雪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疯狂至此！我总是不相信，她对我的感情是爱情，但不得不承认，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害了你家人，我也难辞其咎。你如果想报复觅雪，杀了我，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死了，她会痛苦不说，从此也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苏依依没想到宁霄会说这种话。

她不置可否，答非所问，“还没听你说过，觅雪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帮你恢复前朝？她明知道你其实根本没这个心思，何必违背你的意愿呢？”

宁霄抬头看轻云蔽月，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中，良久才收回视线，轻声道“也许是因为她亲眼目睹了我失去了父母部下和全部，被追的仓皇出逃，最后不得已跳崖吧。那个时候她还小，看到的一些东西肯定就根深蒂固了。后来她认定，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因为大宁王朝覆灭。如果大宁王朝还在，那么我就是太子，以后是皇帝，怎么会被人那么欺负呢？所以她一心要恢复前朝，她觉得我是皇帝之后，便再不会受苦了。”

苏依依轻轻点头，还没说话，就听宁霄又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理解，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件事情。”

“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她自小喜欢你，亲眼看到你的遭遇之后，想让你站在巅峰，这种心思其实也能理解！只是……她的做法，我却不能接手。所以，我会杀了她，而且不会轻易杀了她，要让她受尽折磨再送她去阴曹地府。但是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清楚的知道，你完全不曾参与也没有授命于她，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愧疚。我要报仇，也只会找真正的仇人，而是牵连不相干的人。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想问问你。”

苏依依说到这里停下了脚步，转而来到宁霄的面前看着他，“宁霄，不瞒你说我当你朋友，我也珍视你这个朋友。所以我想问你，有一天我杀了觅雪，你会怪我吗？”

宁霄微微一愣，问，“我说我会怪，你就不杀了吗？”

“不会，我一定会杀了她，就算你会怪我，就算你想帮她报仇，我也一定要杀了她。她该死！”苏依依并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宁霄笑了，“所以你还问我做什么？其实我也没有立场怪你，她做的这些事情，本来就该死。我……会难过吧，很难过，毕竟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她对我也很好，我总是不想看到她死的。不过，我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宁霄的言下之意是，他不干涉，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责怪苏依依，或者跟苏依依结仇。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依依笑道。

不管怎么说，朋友，既然交了，友情也要好好维系，为了觅雪这个贱人失去一个朋友，她也会觉得可惜。

宁霄摇头，“你这么说，我倒有些无地自容。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我的部下那么害你的家人，你却担心我会责怪你，我哪里有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