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黄小宝明显就是个富家公子哥,离江湖远远的,这个年龄家里有一堆女人真是太正常了,阿珂顿时充满了优越感,他的纯洁可是被小白亲口证明,绝对没有和外面女人乱搞过。
夸小白好看的人可太多了,从这点出发她不太感冒,总归也只是敲这小子一顿饭,她正待随便嗯嗯几声,屏风后有脚步声传来,听着还不止一人。
小宝公子财大气粗,既然请在几乎可以说是九江最贵的酒楼,那环境当然不可能差,水榭亭台,扶拦雕花,面朝湖水开阔接苍云,而朝外廊道亦有屏风遮掩,避免泄露客人同时也有防风作用,此时已是入冬,永江道不至于像北琅道那般天寒地冻倒杯水都能瞬间成冰,但总归寒风刺骨,让人冷得心底发毛。
不过这屏风设计巧妙,四周摆放暖炉的位置也很是精巧,而桌案下布置的热炉让客人们能做到一边观赏冬景又一边品味美食,极是风雅,况且虽说湖水结冰不能游船,但可以上去溜溜嘛。
不过说到底还是小白自己想看雪。
在西域那种地方待久了,看见白花花的飘雪便觉得格外稀罕,反正她身子骨结实不怕冻,阿珂更是北琅出身格外耐冻,唯一可能怕冷的人是小宝,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这屏风外的来人八成是冲着小宝来的,这种水榭都是单独排场,不可能有人路过,而小白阿珂今天刚进城,没道理有人来叙旧。
“冯小宝,我久寻你不见,未曾想你竟是跑来吃酒,也不知会一声,何故?”
人未至声已到,清冷干净的男声,便是怪罪人也蹦不出硝烟味,就像雪花落在手背上,凉丝丝一瞬,就化作了水儿。
小白抬头看去,来者身形高大却瘦削,肤色白如瓷器,泛着易碎的透亮,穿着上他内里是质地极好的金蟒纹深紫色袍子,外面则是一件羽灰色氅披,哪怕穿着层层叠叠的冬衣看起来也格外清瘦。
而他身后则跟着几位孔武有力行走低调的护卫,听其脚步声又观其吐息,竟都是武功一流的高手。
阿珂看了一眼,猜测这美青年定然出身不凡,不说这群簇拥着他的护卫,那养尊处优的气度普通人家可养不来,等等,他管二傻子叫“冯小宝”?
冯姓?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小白随便乱钓都能钓中北江王府的人?
“美人作陪,故而爽约,哥哥你且来看,这美人可是顶顶——”
“妹妹?”青年诧异道。
他几近褪色的面容浮上红晕,眼露惊喜,原本满脸的淡漠悉数消去,整个人更显俊秀雅致,几步上前又停下,欲言又止,似是担忧着什么而做不到上前。
小宝公子左右看看,面上笑容逐渐凝固,他干巴巴道:“莫楼兄长,我怎么不知你还有个我不认识的妹妹,情妹妹么?”
这玩笑不太好笑,在场之人都没有动静,小白盯了那菜单一会儿,冯莫楼仍旧死死盯着她,两盯之下必有一输,她只能一声长叹,很是怅然的模样,神色诚恳道:“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脑子出了些问题,以前的人不大记得清。”
“我信。”冯莫楼回的很快,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清小白说什么。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信,过去、便过去,你若不记得我那就重新结识。”他露出了笑容,轻柔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