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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都渴望着靠着擢仙大会得中央青眼,卫知却眉心一蹙,并不喜欢这样的展开,不但俗套,而且事必多。

她正想拒绝,晦衣老奴赶紧道:“夫人说了,错过了今年,公子就大了,这是公子唯一的机会,所以请公子务必前往。”这乍一听,是作母亲的望子成龙令人感动,实则是名利熏心的白氏在逼迫她。

云家,跟凡间一样,高门大户,主君妻妾成群,互相争风吃醋,以子女为筹码,争权夺利。

云非乐是强行制造出来的“嫡长子”,拥有继承家业的优先权,可白氏仍旧不满足,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天才少年”“修真新杰”之类的标签,长她的脸。

卫知忍不住摇摇头,这人心的欲望就是深壑,永远填不满。

见卫知并未拒绝,晦衣老奴挥了挥手,一流水的侍婢就进屋了,齐齐福身道:“请公子更衣。”每个婢子手中的木托盘上不是衣服便是佩饰,皆清贵奢丽,以雪白为底,以银云为纹,纯银腰带折光熠熠。

这些只顾着读书,起居完全靠人照顾的卫知,展臂,任凭婢子帮她换衣。

白氏不知从哪儿获得了一枚神妙金针,能完全改换人的性别,如今的卫知,就算脱光也是男人无疑,不管怎么触摸都不会有破绽。这可不是障眼法,而是真正的性别转换术。

如今的卫知确信自己能做攻,只是不知道是否能使人诞子——或许也不是问题。

这也是为何白氏能放心这么多年,一点儿也不担心女儿掉马。

那眉金针如今就嵌在卫知的眉心,呈现淡淡的金色兰印,由于她出生后不久就被刺金针,所以他人都将之当作胎记。

“天生兰印,耀不可言。”世人如此评价。

后世说书人甚至以此为据,道那宫羽仙君生来就注定不凡。

鬓若刀裁,银冠高束,眉眼疏朗,俊美锋利,体形修长,宽肩窄腰,站如玉山立,卧如玉山倾,风华卓然,举世难寻。

卫知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除了身高不足一米八,容貌尤带清稚之外,跟自己在古墓里看到的尸首并无区别。

卫知见自己成了如此绝世美人,却并无欣喜之色,反而忧心忡忡,这感觉就像是透过镜子看着青面獠牙的尸首,惊悚至极,而如今自己就在尸首之内,更是寓意不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