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临城呆呆的,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儿蓝色格子布帕子, 被卫知快速地接过。
将黎剑剑身的明亮使得上面的血液也显得通透明媚, 泛滥着梦一样的美感,卫知将那些梦色仔仔细细地擦去。
炳临城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破除她的催眠的?”
“这女人自以为找准了我的弱点, 却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卫知道。
荒木美治子利用的是人心的弱点,所有人都会对爱执着、渴望胜利、恐惧失败,但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卫知收好剑,“我不是输不起,而是不喜欢输。”
她是从不认输,而不是不服输。
不是明明输了却不肯接受,而是不甘心败北,继续努力,争取下一次赢。
哪怕垂垂老矣,她也绝不会甘心落后于人,自然不可能意志消沉到自尽。
从戎失败,便从文,若从文还失败,那么她也会选择另一个方向去拼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卫知就算真当了乞丐,那也是乞丐中的王者,说不定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朱元璋。
荒木美治子居然想要用颜面扫地的痛苦来困住卫知,这实在太小看她了。她是那种哪怕被打碎了脊梁,依旧会站起来,努力仰望天空、向天空进击的人。就算命运的脚底板在她脊梁上辗转,她也绝不臣服。
卫知揩拭干净手,将沾染血污的手帕还给了炳临城,然后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笔墨,留下一短笺,递给炳临城,吩咐道:“给收尸的人。”
那是一封战书。
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仅二行字——
七号下午两点,漕运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