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一句话说,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君王对她这个一国之母也就表面上的尊敬,并无实质感情,若是皇后之位动摇君王权益跟国之根本,舍了一个换另一个也不难,甚至朝野也不会反对,所以一般当上皇后的,若非最差的境地,是绝不会谋反的。
长公主笃定如今朝中时局的危机就只在于——皇上并到了,太子没法册立了。
至于宗亲跟文武百官乃至于她长公主跟赵锦瑟这样的官眷,皇后如今也不会轻易动。
“或许,她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长公主轻轻说,赵锦瑟也下意识握住长公主枯黄但温暖的手。
皇后在拖延时间,她要让隐王无法上位。
在长公主两人所在座撵进入皇宫前往正殿的时候,时间往回拉长,一个半时辰之前。
龙武大殿,蜀王高坐在上,礼官高诵檄文,隐王穿着太子正服从殿外缓缓走来,他距离储君册宝越近,珏王的眼就越深沉,且他也轻瞥了下对面站着的野王。
野王地位不高,在众皇子里面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但他失落已久,旁人也不太在意,只是当一眼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会下意识发觉一件事——这位皇子虽冷落孤独,却坚毅如磐石。在这样威严而激动人心的时刻跟场合,他眉眼低垂,像是半点慌张都没有。
这帝位,他不在意么?
而在文武百官看来,太子崩了后,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几个皇子里面摇摆,隐王不必说,自是独一份,但烈王珏王野王其实也都不算差劲,如今烈王算是栽了,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剩下这两个虽是输了,但...有人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傅东离。
此人一身黑棕重绸的朝服,衬他英挺俊拔,清贵华美,更比仙人之姿的隐王多了一些摄人的威严跟手段,霎时看来恍若仙神之王。
几个阁老对视一眼,眼里晦涩。
其实真真要算起来,最出色的该是这位吧,可惜,这位的血统就是一个谜。
他们纠结了许多年都没能得个结果,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若是这样的厉害出色都不足以让君上恢复他的玉牒之尊,不立他为一国储君,那就只能证明他并非君上血统。”
几个阁老昨晚吃酒讨论此事,最终寥寥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