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不论被谁问起,姚昙惜都只是低垂着头,怯怯地重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楼梯。
宁家上下对外统一口径,事情顺利地被定性为一场“失足意外”。
……然而谁真的信呢?
姚昙惜一遍又一遍的承认,看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识大体,不过是惧怕跋扈大小姐的忍让罢了。
这样“识趣”的“受害人”,有的人满意,有的人心疼。
更多的人同情——天可怜见,为了替大小姐遮掩,被“失足意外”了呢。
那个时候,宁缈才恍悟:原来如此,在姚昙惜颤抖着说是她自己不小心的那一瞬间,她任何关于事实真相的辩解,都成了谎言。
那个时候宁缈才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什么叫做有力使不出的憋屈。
就连爸爸心里,恐怕也觉得是她一时失手吧。他只是不在意这点小事,无条件袒护她而已。否则他也不会问也不问就下了封口令,让这件事成为不可说。
多可笑啊……上了法庭的被告尚且可以为自己喊冤叫屈,不服判决还可以上诉,可她连喊一句“不是我”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根本没人说是她,连提都没人敢提啊。
至于萧行言……
那之后宁缈就被送去了英国过暑假,两个月后她归来时,风波早已平息。
她再没有提起过那件事,反正信与不信,她都无法辨别——哪怕萧行言说他相信她,谁又能保证他不是也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早已在心中认定了她是罪魁祸首呢?
姚昙惜的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妙啊。
不过妙又如何——
你敢来梦里恶心我,我偏睡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