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以后在屋内做活儿,再买些面脂来擦,好好养一养,总是不差的,倒也不会让张升嫌弃。
而且张升此人,一言九鼎,信守承诺,要真是能嫁过去……倒是比苏春和那等,趋炎附势之的小人可靠。
只不过这会让她要先把这手上的活儿做出来,想着等着忙过这一阵再去。
一转眼到了月底,苏春和荣归故里,连县太爷都给惊动了,摆了三日的流水席,很是威风了一阵,只不过和前世一般,走的时候把苏母留在了祁阳县。
这件事还是徐如春来告诉她的。
“娇娘,当真是没想到,那苏母丁氏当初那么得意,一副儿子中了举,自己也是举人的娘了,顿时眼高于顶的,都不用正眼看人,这会儿却是灰溜溜的被儿子留在了县里。”徐如春说起这件事,一副出了一口恶气的模样,“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般嫌贫爱富,背信弃义,早晚也会报应在她身上。”
吴娇娘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苏老爷十年未归,那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在外头有了人,正是王家旁支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给儿子找到这门亲事。
那王氏是虽然是妾,但是因为有王家这个娘家,在外面跟正牌夫人一般的,王家一切都要听她做主。
苏母丁氏一开始自然不知道,但是后来也就默认了这件事,大抵这世上,所有的母亲都能为孩子忍下所有的苦楚吧。
为了让儿子攀附王家,为了儿子的前程,丁氏可以纵容苏父悔婚,甚至可以忍受寂寞,一个人在乡下过了一辈子。
但是她可以自己忍下所有,却凭什么让她也忍下?
前世的时候,还有她尽心的伺候着,好歹可以解闷说话,如今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还别说,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徐如春来告知这件事的时候,吴娇娘心里还是觉得十分痛快,刚好做完了秦家的绣活儿,徐大娘子大概是想要好好笼络住她,痛快给她结了工钱。
她底气自然足了,对着徐如春说道,“这一个月来一直受你们照顾,我今日做东,请你和大娘子吃些好的。”说着就去拿了钱袋出来,道,“我去买些肉来,今日管饱。”
徐家绣坊看似家大业大,但到底和那些大富之家不同,更不要说这几年来越发有些艰难了,不然也不会一个绣活儿就被难到了,以前繁茂的时候,光是好的绣娘就十几名。
所以徐如春也不是日日可以吃上荤腥,听到这话倒是十分的意动。
“娇娘,你这一个月就光在屋里做活儿了,可知道要去何处?”
“后街张家不就是卖肉的?”
吴娇娘也有些私心,一直想着如何和张升攀上关系,后来一想,张家是卖肉的,她去买就是了,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趁着这次高兴,既能还了徐家的恩情,毕竟徐大娘子痛快的给了工钱,她要是太过小气,倒也不好,而且去买肉还能跟张升搭上话,倒是一举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