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的倒不如何繁杂。管彤一一读来,她虽说是从小熟读经书,但毕竟是一个现代人,语法环境不如土著,平日里说话尚且还算得当,但这种书面用语就念得磕磕巴巴起来。
管彤结结巴巴的念着,说得口干舌燥,她舔了舔下唇,却见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递到了自己面前。管彤一愣,见卫南风看着自己,表情柔和:“喝吧。”
管彤一愣,她这些日子里见惯了卫南风的各种作态,倒是难得遇到对方如此温情的时候。那一瞬间管彤甚至在思考卫南风是不是看出她是个二五仔,打算给自己点好处就要送自己去断头台了。
管彤急忙摇头,在想什么呢?她从小就教育卫南风反派死于话多,该动手时千万不可说话。管彤露出一脸的受宠若惊,接过热水,道:“多谢圣人。”
卫南风盯着管彤,好一会儿,才道:“应说谢圣人赏赐。”
管彤:“……”她忍了忍,这才回道,“多谢圣人赏赐。”
卫南风嗯了一声,她眼帘重新垂下来:“看得懂说的什么么?”
管彤:!!!
果然这是送命题么!她急忙摇头,讪笑:“奴婢不过是深宫的一宫女,朝廷的事,怎么会懂的呢?”
“莫要妄自菲薄。”卫南风话音悠悠,“内文学馆中向来人才辈出,亦是破格取了好几人入朝。陈学士文名在外,却对你赞不绝口,就连那字千金都愿意跟你说话,你不会不明白。”
管彤满头大汗,却又十分疑惑:“字千金?”
这次换卫南风一顿了,她总不好说是她将此事耿耿于怀吧,就连当事人都忘了那童敬呢。
卫南风低咳一声,道:“于中书令的女儿。那一日……与你相谈甚欢的那位。”
管彤回想一番,终于想起了那一日越发浓重的尴尬感。
管彤:“……”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奏折吧。
“出征人选似是已经选定了。”管彤开口,她垂着手说道,见卫南风久久不答,这才又悄悄看一眼卫南风,好奇的说道,“要打仗了吗?”
“边疆异动,北漠连续三年干旱,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卫南风回道,又笑了笑,“不是选定了,而是提了人选。尚书省拟定了,还需中书门下共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