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司徒晖点着密折上还算靠前的名字,单看脸上是没什么生气的意思,但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周大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武官常有的憨厚,态度也相当谨慎,“这折子上是臣查出来和吃空饷、从军械中抽成的人家,臣常年在京外,手里的人能力也有限,或许有疏漏的地方也未可知。陛下若能派人主理此事,臣感激不尽。”
就算他不说,这种牵涉许多武勋人家的大案也不可能是单凭一份密折和一份账本就能定罪的,司徒晖点了点头,留下周大人在别院吃了顿便饭,席间又问了周大人一些辽东当地的气候对练兵时的影响等问题,周大人回答得很有见地。
司徒晖原本是不太能理解这些武勋人家的做法的,和周大人详谈一番之后,却稍微能猜到一二分了。这些武勋人家的人脉都在军中,一家连着一家,像是个大网一样。若是有想从军备中捞好处的人,搭上这些武勋人家简直事半功倍。
因为这件事,司徒晖还发现了周大人这么个人,刚好处在武勋人家的边缘,遇事处理起来还很有见地,也算意外之喜了吧。
接下来司徒晖下令返京,动作就很快了。云苓隐隐约约听说了前院好像有个指挥使过来,和司徒晖谈了一整天的国事,之后司徒晖就决定尽快回京了,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不能耽误的事情。
路上倒没什么意外发生的事情值得拿出来说的,不过,云苓总觉得周贵人看向贤德妃的眼神怪怪的。要说周贵人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呢,那也没有,就是那个气氛……好像周贵人知道一点儿她和贤德妃都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幸亏回程时司徒晖的心思大概也不在带出来的这些女人身上了,沿途召见了不少将军,就连天天缩在车里的云苓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宫女和太监在看人脸色这方面不知道比云苓高多少个段位去,回程的路途大家看起来虽然和出巡时往北走差不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车外说笑的宫女太监人数骤然减少,偶尔有几个说下的,都是离御辇有一段距离的。
云林因为身份原因,她的车架是紧跟着御辇的,这就造成了在她车架旁边说笑的宫女和太监们也很少。本来回程的路上云苓还想和司徒晖撒个娇,找地方骑一下马呢,现在看来,也不必提了。